;「随我高兴……?要我怎么做呢?可以不管墨吉涅军了吗?话说回来,首都又怎么了?」
萨安有种把信揉成一团的冲动。阿尼亚斯位在布琉努东南方的国境边缘,中央的消息总是要慢上好几天才能传到这儿。虽然知道嘉奴隆占领了首都,可是萨安不知道父亲打算怎么行动。
「父亲不可能对做出那种事的嘉奴隆坐视不管。应该已经带兵前往首都了。所以我也应该前往首都才对。」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如果只是那样,父亲应该会说「回我身边」才对。因为能熟练地驾御飞龙,在吉斯塔特大显身手的自己,已经是杰出的战士了。
萨安在龙舍中抱头烦恼。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烦恼呢?因为除了萨安之外,这里不会有其他人。他无法容忍被部下看到自己软弱的模样。至于飞龙,正以惺忪的眼神俯视著他。
对烦恼中的萨安出声的,是他的侍女,以打扫龙舍为主要工作的阿劳艾特。
「您要回涅梅塔库吗?」
阿劳艾特手中拿著扫把,以与平常无异的平淡语气发问。完全看不出她是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萨安以厌烦的眼神看著她。
起初,萨安认为阿劳艾特很没礼貌,所以老是恶狠狠地瞪她。大部分的人都会因此恐惧,畏缩地低头。但不管他怎么瞪阿劳艾特,她的态度也从来没有改变过,所以萨安已经放弃了。
「为什么那么想?」
「听说宅邸的使者送信给您。」
原来如此。萨安理解了。特地从涅梅塔库送信过来,肯定是很重要的事。一般人当然会那么想了。但如果内容真是那样,萨安反而轻松。
「如果允许你自由行动,你想做什么?」
之所以拋出这问题,也许是想得到共鸣吧。或者只是想抱怨。阿劳艾特歪著头,理所当然地回答:
「打扫龙舍,外出购物。」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萨安皱眉,瞪著阿劳艾特。阿劳艾特点头:
「因为我没有其他想做的事。」
和女佣商量这种事,是我不对。萨安叹气。阿劳艾特又道:
「萨安大人的话,是想展现自己的实力,立下功勋吧?」
萨安脸涨红脸,握紧拳头,露出想揍人的凶狠表情。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那种话了?」
「不是对我。」
阿劳艾特抬头看向俯视两人的飞龙。一理解是怎么回事,萨安立刻浑身脱力。
自己从在涅梅塔库时起,的确经常对飞龙那么说。
让大家看看我和你的力量。
不是把话藏在心里,而是说出来。为了说给自己听。
──对了,就是这样。
尽管萨安在亚斯瓦尔活跃过,可是比不上黑骑士。也不像堤格尔维尔穆德•冯伦那样,深受战姬信任。
──虽然说在这种暧昧不明的情况下,不知道父亲有什么打算,但……
我要以泰纳帝家长男的身分,和这飞龙一起立下功勋。
萨安走出龙舍,把部下们叫来。
「父亲说我可以自由行动。所以我要一个人去首都,你们把行李收拾收拾,回涅梅塔库。」
接著,萨安也做好旅行的准备,回到龙舍。阿劳艾特仍然在龙舍里。她似乎已经打扫完了,正躺在草堆上休息。
「喂。」萨安粗鲁地唤著她,把一个装满金币的皮袋扔了过去。
「回涅梅塔库,打扫那边的龙舍。」
他说完,意气风发地离开阿尼亚斯。但问题现在才开始。
第一个问题。萨安不会收集情报。对萨安来说,情报应该是别人收集、整理好后呈递给他的,不是自己需要收集的。如今不得不自己来,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著手了。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报上泰纳帝家的名号,也只会使对方畏惧,问不出有用的消息。
另一个问题。萨安无法推测父亲的想法。虽然猜得到父亲打算与嘉奴隆和巴谢拉开战,可是具体上怎么做,他想像不出来。
而且话说回来,目前的情况瞬息万变,就连很会看风向的聪明诸侯都不知该如何下判断。没告诉萨安自己的方针,是泰纳帝公爵的疏忽。
不论如何,萨安除了骑著飞龙,朝首都前进之外,没有其他路可走。
为飞龙准备羊只很花时间,除此之外,萨安的旅程还算顺利。而今天,他刚好飞到离雷格那斯军附近。
之所以没有立刻与雷格那斯军接触,是因为萨安不确定那么做是否正确。再加上久违的长途飞行,使飞龙不高兴了吧,所以萨安还得花时间安抚飞龙。
尽管他还没做决定,但戴夫洛特的部队与巴谢拉的部队已经剧烈冲突起来了。一开始,萨安分不出谁是谁,后来从装备看出,是雷格那斯军与巴谢拉军在战斗。而骑士团与巴谢拉对立的事,萨安是知道的。
到此为止,他总算决定站在雷格那斯军那边,骑著飞龙突入战场,救了许多败逃的雷格那斯军。
被带到总司令雷格那斯的营帐,萨安有点紧张。他与轻蔑王家的父亲不同,有著布琉努贵族对王家该有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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