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是真心话。因为堤格尔流了许多汗。
「对了,你的箭呢?没看到箭袋呢。」
米拉的疑问很合情理。堤格尔说明原因后,米拉苦笑起来。
「既然你说没问题,应该就真的没问题。不过这种方法很消耗精神吧?」
「我已经习惯了。比起那个,伤脑筋的是……」
尽管知道自己有不足之处,但是想不出该如何填补那个部分。
堤格尔把自己的困境告诉米拉。由于无法贴切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所以说得断断续续。米拉安静地听著,听完后,思忖起来。
「我也碰过类似的状况。例如练习枪术或处理政务时。在那种时候,休息一下,转换心情的话,通常就能想出解决之策了。」
「也就是说,我该到附近的山或森林里走走……」
「不行。现在的你入山的话,八成会五、六天回不来。」
堤格尔认真提议,米拉认真阻止。两人对望一眼,笑了起来。
「除此之外,就是回想老师说过的话吧。」
「老师……」
堤格尔看著米拉。他从没想要那么做。
「我的话,枪术和政务的老师都是母亲大人。你的话,应该也不是无师自通地学会箭术的吧?」
「嗯。我五岁时,父亲在亚尔萨斯里找了好几名优秀的猎人,请他们当我老师。」
亚尔萨斯不大,而且山多。一方面是基于这样的原因,所以乌鲁斯很善待猎人。
虽然没有特别优待他们,但是也不轻视他们。并且请领民也平等地对待他们。
猎人们因此很感谢乌鲁斯,也因此,就算堤格尔只是个孩子,也非常认真地教他箭术。领主之子对弓箭有兴趣,当然也是原因之一。
之所以有现在的堤格尔维尔穆德•冯伦,全都是多亏了那些猎人。
「关键不是一直觉得很重要的那些话,而是尽可能地回想听的当下觉得不重要,或是不经意地说出的话。」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想不出为什么要那么做,堤格尔请米拉直接说明。
「因为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听到那些话时的自己了。」
冻涟的雪姬以明朗的表情与音色解释。
「就算只是不经意的一句话,也包含了那个人的人生经验。再说,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对照自己累积下来的经验,说不定能从当时的话中发现什么。」
蓝色的眸子凝视著堤格尔,闪烁著真挚的光芒。
堤格尔朝米拉走近,微弯身体。米拉缓缓闭上眼睛。
嘴唇交叠,尽管斗篷早已湿透,他们仍然紧抱著对方。
两人的嘴唇分开后,堤格尔百感交集地对米拉笑道:
「谢谢你,我立刻试试。」
「小心别感冒哦。」
米拉拿起空了的皮袋,转身离去。目送米拉进入屋内后,堤格尔再次看向黑暗,远方的天空亮起电光。
──老师吗?
堤格尔脑中浮现亚尔萨斯的猎人们的脸庞。不只箭术,他们还告诉堤格尔许多关于山与森林、野兽、人类……等等,教了他各种事物。
有些人会考虑堤格尔的年龄,做简单易懂的说明,有些人只是罗列单字。有毫不顾虑他年纪地使用猎人才懂的用语的人,也什么都不说明,只要求堤格尔在旁边看著学的人。如今回想起来,他们全都是难能可贵的老师。
──尽可能地回想吧。
堤格尔在回忆的橱柜中翻找著。与猎人们在山中、在森林里行走的记忆;趴在草丛中、拉著他们的手攀到树上、爬下悬崖、在河里游泳的记忆;挨骂的记忆,被称赞的记忆。
──听好了,小少爷。
忽地,一名猎人的脸庞与声音鲜明地浮现。
──总有一天,你必定会以箭指著人,所以要先记好。
驱赶占山为王的土匪,打劫旅人的盗贼,或是未经许可猎捕领地内动物或偷拔药草的恶徒。那名猎人指的是那一类的状况。他当时一定没想到,领主之子会在日后拿著弓箭上战场吧。
那猎人让堤格尔看自己的箭,把手指叠在箭上。
──一个箭镞,一根手指。只要有这两样东西,就能致人于死了。
为什么到今天为止,会忘记这些话呢?那令人发寒的冰冷眼神与低沉的声音,明明如此令人印象深刻。
回到屋内的米拉,一面思考,一面朝自己与露蒂的房间走去。
──我能做什么呢?
米拉打算把身为吉斯塔特战姬的职务全部交给苏菲,自己在其他事上尽心力。但是想重建游击队的话,究竟该从哪里开始著手呢?再说,不是布琉努人的自己能插手到什么程度,也是问题。
就在这时,米拉发现露蒂朝这边走来。只见她双手抱著数捆大张的羊皮纸。
「怎么了吗?」
「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