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就在这时,一名男子骑著马,来到巴谢拉军中央部队的最前方。
脱色般的白色短发,高痩的身材,身上穿著以白色为基调的军服,肩上扛著白色的大剑。是巴谢拉本人。
他悠然地前进,朝游击队大声说道:
「把刀剑对著王家的愚蠢骑士啊,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游击队的士兵骚动起来,他想说什么?
「只要你们放下武器,脱下铠甲,跪在地上大声说出自己的罪行,我就给你们向我求饶的机会!你们是罪人,不但拿著刀剑想谋害我,还和不肖党徒勾结,意图扰乱王国的和平。这些叛国重罪,绝对不能轻饶!」
「胡扯一通。」就在米拉傻眼时,露蒂已经纵马向前了。她穿过步兵,来到最前方。被说成那样,似乎不能默不作声。
「没有任何证据,就想诬陷王族与忠臣为罪人吗?这就是身为王子的你的手法吗!假如相信自己是对的,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向陛下申诉呢?而且你还带兵偷袭纳瓦拉要塞,做了绝对不能轻饶的事的,究竟是谁呢!」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只有逃命速度最快的贝杰拉克家的小姐啊。」
巴谢拉嘲弄道:
「陛下也是做父母的人,怎么可能相信庶出王子的说法呢!所以我才不得不以剑申诉!你们这些从小不愁吃穿的人们懂什么!」
巴谢拉的话,不是说给露蒂,而是说给士兵听的。对大多数的士兵来说,国王或贝杰拉克家这种大贵族,都是无法产生亲近感的「大人物」;至于庶出的王子,则相对可以理解。直到半年前都还是平民的话,更是容易产生亲近感。
「不论什么身分或立场,说谎与作乱的人当然都该接受制裁!你只不过是窝在小巷子的酒馆里挥著酒瓶自吹自擂的疯子,还是快点跳进南边的河里泡泡水,让脑袋清醒清醒吧!」
露蒂以粗俗的说法反唇相讥。巴谢拉瞪大眼睛,游击队的士兵们哄然大笑。
「这还真是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小看你了。那么就让刀剑说话吧!」
不过巴谢拉立刻敛起表情,高举大剑,向前一挥。
巴谢拉军高声吶喊,开始向前疾冲。
露蒂也高举佩剑,剑锋反射著灿灿阳光。军旗飘荡,游击队的吶喊声,不下于巴谢拉军。
咆哮震撼空气,游击队的左右两翼士兵发出怒吼,动了起来。尘土飞扬,敌我双方朝彼此扔著石块,正面冲撞。
蒂耶尔塞之役,就此开始。
游击队的步兵左手拿著盾牌,右手拿著武器,身上穿著锁子甲,头上戴著铁制头盔。巴谢拉军的步兵装备较轻便。虽然武器、盾牌与游击队相同,但身上穿的是以铁片强化过的皮甲,头上戴的是皮帽。
短兵相接。双方毫不留情地击落对方的武器。以刀剑劈砍,以长枪突刺,以短斧敲击。有些人甚至以盾牌殴打,或是以身体撞飞对方。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假如不慎倒地,不分敌我士兵,全都会践踏在自己身上。
在前锋部队中,展现出压倒性强大实力的,就是巴谢拉。
他勇猛地跳入游击队的步兵之中,大剑打横一挥,两只首级拖著血水尾巴,飞到半空中。一名步兵的头颅连著铁头盔,被一分为二。之后又有一名士兵的肩膀到胸口,连著锁子甲,被砍出一道大缺口。
惊人的光景与压倒性的力量,使游击队的士兵们脸色苍白地后退。
「怎么啦?怎么啦?王子殿下亲自当你们的对手哦?快点上啊?」
巴谢拉挑衅地道,露蒂骑著马,出现在他眼前。其实她想更早赶来的,无奈巴谢拉兵把她团团围住,所以来迟了。
「巴谢拉,你的对手是我!」
「大小姐来啦?你刚才嘴皮子耍得不错,给你点奖励。」
巴谢拉故作滑稽地说著,把大剑搁在肩上,双脚离开马镫。
露蒂紧握著剑柄,双腿一夹马腹,向前直冲。
巴谢拉从马背上跃起,居高临下地砍向露蒂。露蒂原本想举剑招架,但是又瞬间改变主意,从马背上跳开。
马儿高声嘶鸣。伴随著切肉断骨的声音,血如泉涌,朝天空狂喷。巴谢拉的大剑把露蒂的马连同马鞍,斩成两半。
「判断得很好。」
巴谢拉落地,简单地称赞在地上打滚后起身的露蒂。除了露蒂,在场所有人全都因恐惧而动弹不得。那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
露蒂大喝一声,抢到前方。巴谢拉挥剑迎击。
锋刃相交,发出短促的铮鏦声。光是擦过身边就能削下肉片的剑发出刚猛的虎吼,朝露蒂劈来。露蒂牺牲了数根银发,钻过带著暴风的大剑,向上跳起,劈向巴谢拉的下巴。
可是,露蒂的剑撞上某种物体,只能划破巴谢拉的领子。露蒂脚尖一落地,便迅速退开。巴谢拉装模作样地抚摸大剑的柄头。
「哎呀,刚才那招真是可惜。不久之前呢,有人用这个部位弹开我的剑,所以我想说总有一天也要试试看呢。要是没想起那件事,我的下巴已经变成两半了吧。」
露蒂又惊又骇地咬牙。那是不给对方收剑回防机会的必杀招式,没想到居然会被小小的柄头挡下。
「你的动作比在纳瓦拉要塞时更俐落了呢。咱们继续吧?」
巴谢拉张开双手,挑衅著露蒂。
用不著你说。露蒂心道,轻轻吸气,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