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5 开路者们

挑高的天花板上的巨大铁笼急速落下。这时,罗兰也正好走到铁笼的正下方。堤格尔倒抽一口气。

  罗兰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上方。接著他压低身体,双手握紧大剑。虽然所有人都猜得出他想做什么,但也全都认为他太有勇无谋了。

  落下的铁笼看起来十分坚固,而且又异常沉重。因为那是用来阻止敌人前进,或是封锁走廊用的障碍物。除非用冲车或撞木连撞好几次,否则无法破坏。每个人都仿佛看到罗兰被铁笼压烂的场面。

  随著充满震撼的长啸,杜兰达尔自下而上地升起。

  数道破裂声重叠,形成龙的咆哮般的巨响。不论是光辉之霸军,或是追在他们身后的杰梅因士兵,全都又惊又骇地停下动作。站在罗兰附近的人们,更是全身发麻,鼓膜发疼。

  余音消失后,沉默支配了走廊。

  罗兰挺立的背影,映在堤格尔眼中。连接著锁链,被砍出一大道口子的铁笼,滚落在走廊的另一头。

  「手有点麻,看来我锻炼得还不够啊。」

  罗兰深深叹气。看著那侧脸,光辉之霸军大声欢呼,热烈的程度,令从后面追上来的杰梅因士兵迟疑著不敢继续上前。

  在罗兰的开路之下,光辉之霸军继续前进,不久之后,见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请等一下。」

  堤格尔对罗兰说完上前,抽出三支箭,搭在黑弓上,走到楼梯前朝上方射箭。

  下一秒,几名杰梅因士兵拿著弓箭,冲下楼梯。他们直接中了堤格尔的箭,身体一歪,从楼梯滚下。

  预测到敌兵会从楼上下来,所以堤格尔先行射箭。不过看在旁人眼中,应该更像那些士兵主动跑来挨箭吧。在要塞或城堡中战斗时,必须特别留意楼梯。米拉如此告诉过堤格尔。

  堤格尔趁著罗兰为那几名杰梅因士兵送终时,继续朝楼梯上方射箭。以这种方式杀死三名敌兵后,回头看著罗兰:

  「这样一来,上楼的路线就没问题了。」

  罗兰难掩惊讶之色地看著堤格尔,但是又立刻敛起表情,迅速走上楼梯。堤格尔等人也跟在他身后,如此这般,光辉之霸军来到二楼。

  「谢谢你,堤格尔维尔穆德阁下。」

  罗兰忽然开口。

  「可以把自己背后交给谁的感觉很舒服。我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拿著刀剑或长枪的杰梅因士兵们,从走廊的另一头出现。罗兰脸上浮起无畏的笑容,向前猛冲。堤格尔从他身后瞄准貌似小队长的骑士,在罗兰斩杀第一名敌兵的同时,射倒那骑士。

  ──把背后交给谁吗?

  堤格尔在心中复述著罗兰刚才说的话。堤格尔也有同样的感觉。在前方开路时,没有比这名黑骑士更可靠的战士。不需担心敌人突破防线,不需太过用力战斗,看到的视野,比平常更广。

  来到二楼走廊的一半时,堤格尔腰间的箭袋已经空了。他从跟在身后的拉菲纳克那儿接过备用的箭袋,见到比自己年长十岁的部下正大力喘气。

  「你还行吗?」

  堤格尔关心地问道,拉菲纳克露出暴牙道:

  「当然。比起我,还不如关心宓莉莎阁……」

  拉菲纳克看著身旁的宓莉莎,话还没说完,后方突然传来吶喊声。

  ──是敌人吗?不对,和从后面追来的那些人不同?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堤格尔无法理解现况。他只知道,杰梅因士兵们已经逼到自己身后了。

  一名杰梅因士兵挥剑斩向还在发呆的宓莉莎,堤格尔立刻放箭,射穿对方咽喉。那士兵口中涌出大量鲜血,倒了下来。

  堤格尔抓著宓莉莎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后,朝敌兵连续射箭。拉菲纳克也抡起短枪与敌人交战。

  「墙后有暗室!」

  拉菲纳克在火把的火光摇曳,充斥著血水与惨叫的场面中吼道,堤格尔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大声鼓励友军击退敌兵。不能放著这里不管,必须把敌我混战的现况整理出头绪才行。至于前方,交给罗兰就没问题了。

  堤格尔射倒数名敌兵后,分遣队也恢复秩序,击退其他的杰梅因士兵。

  堤格尔喘了一口气后,看向身旁的宓莉莎。只见她表情僵硬,脸色苍白。刚才的突袭,似乎吓到她了。

  你还好吗?虽然想这么问,但是堤格尔又住了口。就算问了,个性认真的宓莉莎,一定会回答她没事。毕竟她是在墨吉涅遇见魔物制造的怪物时,也独自战斗的少女。

  「宓莉莎,你的蒂娜姊姊大人是怎么称呼认识我之前的米拉的?」

  莫名其妙的问题,使宓莉莎呆了一下。她眨了几次眼睛后,以疑惑的表情答道:

  「呃,冷酷无情的,雪姬……」

  「很好,说得好。」堤格尔笑道,以右手轻拍她肩膀。

  「这是那雪姬告诉我的。她说,可以想起以前的老笑话,是最刚好的状态。太僵硬的话,思考和动作都会变迟钝哦。」

  宓莉莎睁大眼睛,眼中出现理解的色彩。她凝视著堤格尔,把短枪夹在腋下,抓起放在自己肩上的青年的手。

  堤格尔脸上出现疑问之色。宓莉莎无视他的反应,仔细地以双手揉捏起青年的右手。从手掌与手指传来的奇妙刺激,使堤格尔差点叫出声音。不是舒服,也不是疼痛的奇妙感觉,使他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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