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5 开路者们

、三十步后,回头看著自军。由布琉努士兵与吉斯塔特士兵混编而成的两千名分遣队,正整齐安静地跟著他们。宓莉莎与拉菲纳克前进,来到堤格尔身边。堤格尔向两人道:

  「宓莉莎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拉菲纳克,你帮忙照顾她。」

  黑发战姬要求加入分遣队时,堤格尔与米拉都很惊讶。米拉原本想让她在主力部队后方待命,观摩并习惯大规模的战斗。

  「有什么万一时,我可以使用艾萨帝斯的力量,穿跃城门。」

  听她这么说,米拉只好同意了。投入堤格尔与罗兰这两名重要战力,以及两千名士兵的攻城计画,绝对不能失败。

  这决定中,也许掺杂了少许担心堤格尔的私情成分。但是至少,她没有把这想法说出来。

  在堤格尔等人的屏息以待中,巴尔韦德的城墙边缘浮起一层淡淡的光晕。天亮了。西侧的城门也等不及似地打开。

  城墙上的火把摇晃了起来,应该是守城士兵发现异状,陷入混乱了吧。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能有片刻的耽搁。

  「──冲啊!」

  堤格尔与罗兰同声叫道。士兵们咆哮起来,光辉之霸军的分遣队朝著巴尔韦德策马疾奔。黎明中的震天吶喊与马蹄声,肯定吓坏了城墙上的士兵。

  一马当先地闯入城门中的,当然是罗兰。杰梅因士兵早已集合在昏暗的城门内部,手中的火把将附近映照得影影幢幢。

  杰梅因士兵举起刀剑,抡起长枪,从左右两侧朝黑骑士扑去。

  罗兰挥动不败之剑(杜兰达尔)。铁片变形,血液飞散,肉体破裂。三名杰梅因士兵于转眼之间化为尸骸,被向后弹开。罗兰翻转手腕,在他们落地之前,一剑斩死站在相反方向的敌兵。

  堤格尔在叫嚷声中赶到现场。他举起黑弓,一次搭上三支箭。穿破夜晚寒气的箭矢,接连射倒拿著火把的杰梅因士兵。由于曙光还没照射到城门内部,失去照明的杰梅因士兵因此陷入混乱。

  正当杰梅因士兵的行动因此变得迟缓时,视力良好的罗兰于瞬间看出敌兵聚集之处,一夹马腹,朝他们冲去。光是看到黑骑士骑马冲来,杰梅因士兵就吓到屁滚尿流。不过罗兰没有斩杀他们,而是直接突破人群,踏上城内石板铺成的道路,向前疾驰。

  「很顺利呢。」

  骑在罗兰身旁的堤格尔说道。两人的额头上都浮起点点汗珠,但是呼吸没有紊乱。

  「接下来才是重点。」

  两人看向背对零碎的晨光耸立的黑色城堡。他们在城中穿梭著,拐了几个弯后,抵达城邸后门。这时,拉菲纳克与宓莉莎也赶到了。

  「士兵已经全部进城了!可是队伍变得很细长。」

  拉菲纳克气喘吁吁地报告,堤格尔正色道:

  「传令下去,直到进入城邸为止,绝对不能停止前进。」

  分遣队的士兵只知道从城门前往杰梅因城邸的路径。假如演变成巷战,优势将偏向长期居住于巴尔韦德的杰梅因士兵。虽然分遣队靠著突袭,使他们陷入混乱,但是只要杰梅因士兵冷静下来,说不定会切断分遣队的队伍,将其各个击破。

  在抵达城邸的短暂时间里,杰梅因士兵仍然前仆后继地涌上。警告敌人来袭的叫声、号角声,以及鼓声交错在一起,使城市变成战场。

  罗兰一面在小路上奔驰,一面劈翻从正面冲来的敌兵,堤格尔抢先射倒躲在屋顶或暗处,打算以弓箭偷袭的士兵。路边躺满尸体,民宅的外墙被涂成红色。惨叫声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著此起彼落的狗吠。

  杰梅因士兵执拗地攻来,将分遣队后方的士兵逼得下马战斗。他们不是放弃摆脱敌兵,而是以剑柄拍打马的屁股,让马儿冲向敌方士兵。由于道路狭窄,杰梅因士兵们挤在一起,不少人因此被马踩过或踢飞。

  当然,不是所有分遣队士兵都成功甩掉杰梅因士兵,有些人在交战之中迷了路,被敌人包围斩杀;也有人中了敌军的长枪而落马,被数十名敌兵踏死。

  尽管如此,大多数分遣队的士兵还是流著血与汗,抵达城邸的后门。

  以堤格尔与罗兰为首,走在队伍前方的士兵们聚集在对开的铁门前。拉菲纳克走到门口,观察状况。

  「打不开呢,从门的大小看来,应该是以门闩锁住了吧。」

  拉菲纳克一面擦拭脸上汗水,摇头道。看样子,没有冲车或撞木的话,是打不开了。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罗兰下马,清描淡写地道。他扛著杜兰达尔,朝后门走近。停在十步之外,以双手握住大剑,凝视著后门。

  不会吧?在场所有人全都这么想,同时又看得目不转睛。就连被风卷起的尘埃,也被罗兰的沉静气魄压制似地静止下来。

  罗兰大喝一声,踏步向前。黑影化为暴风,大剑凌厉地刺入门板之中。雷鸣般的破裂声撼动空气,门轰的一声打开了。四方形的通道,朦胧地浮现于黑暗之中。

  就连堤格尔也惊讶得说不出话。罗兰不是劈开铁门,而是把大剑插入门缝之间,劈断门闩,击飞门板。完全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事。

  「走吧。」

  黑骑士不骄傲也不自满地转头,安静地向士兵们说道。

  奉杰梅因之令,守卫巴尔韦德的路希,一接到敌人突袭的报告,立刻从床上跃起。他的房间位在城邸的顶楼。

  路希今年四十二岁。二十岁成为骑士之后,他扎实地在文武方面累积了许多功绩。路希曾担任过好几个城镇的守备队长。曾在守备某个与萨克斯坦相邻的城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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