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能立刻回去的难言之隐。刚才抱著米拉,充分享受过软玉温香后,他身体的某处出现明显的变化,就算穿著礼服,也看得出来。不能在这种状态下直接回到大厅。
「是吗?那我先走了。」
不知是接受了堤格尔的说法,或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米拉不多说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但是在即将进入走廊时停下脚步,转动颈子,侧著脸问道:
「──你有想过在殿下底下做事吗?」
黑暗中,看不清米拉的表情。为什么要这么问呢?堤格尔在心里感到疑问,并推测出一个可能性。
她在嫉妒吗?就像自己对所有接近她的男人感到烦躁一样。
堤格尔朝米拉走近,温柔地握住她的左手。
「只要你没有说『不』,我就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堤格尔捧起米拉的左手,轻吻手背,接著抬起头道:
「我刚才忘了说。谢谢你。」
他说的,是戒指的事。等堤格尔把手收回后,米拉把自己左手举到胸前,保护戒指似地将右手覆于其上。
「我不是说过吗?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虽然看不清米拉的表情,但是听得出来,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米拉晃动著蓝发,走向大厅。堤格尔低头看著自己右手,为了记牢刚才的触感似地,将手掌缓缓握紧。
另一座露台上,罗兰靠在墙边,以带著疲倦的双眼眺望黑夜。他很想把这身拘谨的礼服脱掉。
「不管参加几次,都没办法习惯呢……」
罗兰十三岁时就成为骑士,二十一岁时,法隆王把王国宝剑杜兰达尔借给他使用。虽然这是举世无双的殊荣,但也因此出现许多无法推辞的邀约。和那些宴会比起来,今天的宴会根本不算什么。
尽管如此,不习惯这种场合,以及喘不过气的感觉,不管参加多少次,还是没有改变。对罗兰来说,与其参加这种活动,还不如连续挥动两百次绑著重物的木剑来得实在。
花的名字、都市中的流行、人际纠葛……罗兰对这些事完全不感兴趣。再加上拙于言词,所以无法把战场或武器的事说得天花乱坠,逗其他宾客开心。尽管他会耐著性子认真听对方说话,尽可能诚实地回应对方,但别人应该会觉得他是无趣的男人吧。
如果是罗兰的好友,骑士团副团长奥利维,不论是贵族千金、官员的亲戚,或是心里另有计较的商人,全都能对应自如。如果有他在场,亚斯瓦尔人对布琉努军的印象,肯定会比现在更好吧。
「虽然这样很丢脸,不过下次,还是要求让奥利维也在场吧。」
罗兰叹道。就在这时,他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接近。
由于感觉不到敌意,所以罗兰只是站直身子,等对方现身。
「我刚才看见您往这边走……您还留在这儿呢。」
来人是桂妮薇亚。只见她双手都拿著银杯,并将其中一杯递给罗兰。黑骑士郑重地婉拒道:
「心领了。我刚才已经喝了很多啤酒。」
「杯里装的是水。这样也不行吗?」
桂妮薇亚有如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般,得意地笑了起来。罗兰苦笑著接过银杯,喝了一口。清凉的感觉稍微消解了疲劳。
「在宴会上,您一直板著脸,难道说您对这宴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桂妮薇亚问道。罗兰摇头。
「不。我只是不知道该在那种场合聊什么而已。在布琉努时,我也常使宴会冷场。假如因此害宴会的气氛变差,我道歉。」
「这么说的话,我也一样呢。」
桂妮薇亚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也总是与宴会格格不入。因为我一直在与圆桌武士有关的地点巡礼,所以老是被当成怪人。」
罗兰暗自心想,那看法很正确。
就在这时,桂妮薇亚突然把身体靠在罗兰身上。感受到她的重量,罗兰有点紧张,要是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殿下……」
「反正都是不擅社交的同类,有什么关系?再说,在这会场上,只有您是能让我放松的对象。」
罗兰叹了口气。就算要她退开,这公主八成也不会听吧。她就是这种人。
「您不怕我对您做出什么冒犯的事吗?」
「我为落海的您取暖时,您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不是吗?」
与海盗战斗时,罗兰不小心掉入海里。那时桂妮薇亚不但亲自跳入海中,把失去意识的罗兰拉上来,而且还只穿著极薄的内衣,以身体帮罗兰取暖。
罗兰不再反驳。与托尔巴兰战斗时,桂妮薇亚也曾救过自己的命。这么一想,也许不该拒绝被她这样靠著。
忽地,他发现桂妮薇亚的左手有什么脏污。仔细一看,她的拇指正在渗血。察觉罗兰的视线,桂妮薇亚皱眉道:
「是刚在大厅才撬开贝壳时划伤的。我还以为早就止血了……」
桂妮薇亚之所以没有继续说下去,是因为罗兰捧起她的手,含住拇指的缘故。黑发公主别说出声了,她甚至无法动弹,只能注视著黑骑士。确认血止住后,罗兰放开手。
「失礼了……」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