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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那个宣言,果然不太妙呢。
堤格尔如此心想。就在这时,几名年轻人凑了过来,开口与他攀谈。似乎是因为刚才和迪兰的那些对话,使他们觉得堤格尔是个有趣家伙。
堤格尔一面与那些人饮酒聊天,一面继续以目光保护米拉。
宴会开始将近一刻钟后,米拉总算从诸侯及有力人士的包围中解脱。盘中的料理几乎被清空,大厅中的人也少了一半以上。大多数人不是在其他房间休息,就是和熟人聚在一起谈天。
该怎么做好呢?堤格尔在心里犹豫。现在的话,就算走到米拉身边,应该也没有问题。但果然还是该等到宴会结束比较好吧?虽然只能在一旁看著米拉的感觉很痛苦,不过这就是自己的任务。
忽地,米拉转头,与堤格尔四目相对。堤格尔原以为是偶然,没想到米拉对自己眨了眨眼后,缓步走向露台。与米拉同样从宾客的包围中解放的苏菲,笑著朝堤格尔走来。
「快过去吧。我不会让其他人接近露台的。」
「谢谢,我欠你一份人情。」
堤格尔心跳加速,小声地向苏菲道谢后,把银杯放在附近的桌上,若无其事地踏上走廊。
满月的银光,安静地照耀著伫立在露台上的米拉。
堤格尔停下脚步。彷佛被定身似地,一动也不动地看著米拉。沐浴在月光下,朝自己微笑的米拉,美到找不出任何话语形容。
晚风轻拂,蓝发微微摇晃,青年再次动了起来。他一步一步地,确实地缩短自己与心上人之间的距离。月光在蓝色礼服上投射出迷离的阴影,将米拉衬托得如梦似幻,宛如神话传说中的妖精似的。
「──你好美。」
说出口的,是与刚才一模一样的话。尽管心潮澎湃,但是除了这句话,堤格尔想不出其他的形容。他希望能在这句话中,道尽千言万语。
「谢谢。」
米拉蓝色的眸子略显湿润,欢迎心上人似地张开双臂。
堤格尔正想抱住那穿著礼服的纤细身体,又突然停下动作。从胸口延伸到肩膀的荷叶边上,卡著一根栗色的头发。应该是宴会中,来找米拉攀谈的谁掉的头发吧。
堤格尔不高兴地捏起头发,将其扔掉。米拉嗤嗤笑了起来。
堤格尔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重新抱紧米拉。隔著礼服也能感受到的柔软身体,宜人的体温,以及甘甜的芳香,使他忍不住叹息。原本在心底深处翻腾的焦躁,总算平静下来。令他想维持这样,直到永远。
「你一直以很可怕的表情看我这边呢。」
米拉将双手环到堤格尔背上,调侃地道。「没……」堤格尔下意识地想反驳,「嗯。」但是几秒后又大方承认,在抱著米拉的双手上用力。尽管表现出幼稚的占有欲,米拉却没有说什么。
堤格尔以右手掌温柔地摩娑米拉裸露的后背,彷佛想确认肌肤的柔嫩,又或是想以自己的手掌记住些微的起伏似的。
米拉轻声娇喘。那带著妩媚的气息,使堤格尔浑身发热,手掌在背上游移,指尖钻进礼服底下。
「别、别这样。不能在这种地方……」
米拉紧张了起来,可是堤格尔置若罔闻。虽然将手掌放开,但是五根手指仍然不住轻划米拉的肌肤。不只如此,左手还移动到米拉腰部以下的部位,隔著礼服,触碰臀部。
米拉身子一震,压抑音量的喘息,刮搔著年轻人的鼓膜,点燃他的欲念。堤格尔仔仔细细地抚弄,充分享受过那浑圆后,放松双臂,朝米拉凑近,想把自己的嘴唇按在她的樱唇上。
「不行。」
没想到米拉却以右手食指按住他的嘴唇。堤格尔连连眨眼,以眼神询问理由。
「这不是当然的吗?我现在涂了口红,颜色会印在你嘴上的。」
「……对不起。」
尽管这回答出乎意料,却很有道理。回大厅之后,说不定有谁会因为米拉的口红而猜到发生过什么事。
「你喝太多啦。话说回来,你和桂妮薇亚殿下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
米拉的语气像是突然想到才这么问,但是后半段明显带刺,就连现在的堤格尔,也听得出她的不高兴。堤格尔连忙辩解道:
「哪有什么开心的。如果看起来像是那样,表示我和殿下都很会假笑吧。」
堤格尔把自己与桂妮薇亚的对话转述给米拉听。米拉皱起眉头。
「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是吗?乌鲁斯阁下究竟向殿下说了什么呢?」
「完全猜不出来。我爸说,他只和殿下聊过几句而已,而且完全没说过能讨殿下开心的话。我想,他应该是不经意地说了些什么,刚好触动了殿下的心弦吧。」
就堤格尔所知,父亲不是吝于赞美他人的人。但也不是会一个劲儿赞美第一次见面,或是以华丽的词藻奉承他人的人。
「原来如此。既然如此,再怎么猜,也猜不到真相呢。」
米拉很快地放弃猜测。目前只要知道,桂妮薇亚对堤格尔的黑弓之力很感兴趣就行了。
「该回去了呢。」
米拉微笑道,堤格尔苦笑起来。
「一起回去的话不太妙。我留在这里吹一下风吧。」
虽然理由冠冕堂皇,但其实堤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