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飞起,倒在血泊之中。那如入无人之境的模样,使亚斯瓦尔军感到战栗,使波利西亚与两子爵的士兵精神大振。
尽管敌寡我众,亚斯瓦尔军还是不住后退。这是艾略特的失算。
同一时刻,亚斯瓦尔军的大本营也遭到攻击。
攻击该处的,是卢里克率领的七百名步兵,以及堤格尔四人。为了确保饮用水,艾略特把营地设置在河流附近。但是这决定反而成为乘冰筏进军的堤格尔等人快速接近营地的机会。
顺著河流前往莱德梅里兹北部的途中,堤格尔等人见到无数遭到亚斯瓦尔军侵略的村镇的惨状。此时此刻,他们对亚斯瓦尔军的怒气,已经不下于阳光的猛烈了。
「突击!」
米拉站在士兵前方,猛地策马前进。堤格尔与加雷宁分别跟在她的左右后方,拉菲纳克则跟在堤格尔身后。莱德梅里兹的士兵发出怒吼,跟著四名骑士前进。
守在营地的亚斯瓦尔士兵先是惊讶,再来是混乱。他们没想过敌人居然会出现在大本营。尽管他们试图应战,但是动作迟钝,列队也不整齐。
米拉勇猛地闯入敌阵之中。她战斗的身影同样英勇,每当长枪一闪,就有亚斯瓦尔士兵喷出血花,倒在地上断气。草原上结了霜,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
堤格尔也一次两箭、三箭地射倒袭向米拉的亚斯瓦尔士兵,拖住敌人攻势,帮米拉开路。
「布琉努人……?」
见到堤格尔的箭术,口吐惊异之声的,是在后方指挥部队的卢里克。他受到了双重震撼。第一个是,居然有擅长射箭的布琉努人。第二则是那布琉努人还比自己年轻,箭术远比自己精湛。
「我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要指导他箭术……」
不过卢里克很快地转换思绪。现在不是想那种事的时候。他让步兵们分成左右两翼,包围亚斯瓦尔士兵。
被包围的恐惧感,挫折了亚斯瓦尔士兵的士气。只见他们纷纷扔下武器,发出哀号,背对敌人争先恐后地逃跑。堤格尔与米拉并不追上去。因为他们很清楚,这里只是战场的一个小角落。
得知大本营的亚斯瓦尔士兵溃逃后,卢里克下令:
「好。放火吧。天气这么晴朗,就算距离很远,应该也能看见烟雾吧。」
不久之后,卢里克接到发现大军旗的报告。
听到大本营燃烧的消息,艾略特明白自己输了。
艾略特回头,数道黑烟朝著天空上升,看起来就像绝望的化身。
他满头大汗地把视线放回山丘上,莱德梅里兹军与亚斯瓦尔军依旧处于激战状态。艾莲与莱德梅里兹的士兵好几次把猛攻的亚斯瓦尔军推了回去,形成一进一退的拉锯战。
但是,假如亚斯瓦尔的士兵发现黑烟,肯定会立刻溃不成军吧。
被敌人出其不意攻击、原本到手的东西被抢了回去,士气一定会因此低迷。更何况己方主力部队与吉斯塔特混编部队的战斗,是己方处于劣势。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人数来说,我军明明有压倒性的优势。
艾略特又怒又恨地咬牙。对战姬的憎恨使他的脸变了形,穿著绢服的瘦长身体不住发抖,手指不停地搓弄著以坚果串成的项炼。
「……怎么能──」
怎么能在这里玩完呢?他在心中啐道。我是要成为下任亚斯瓦尔王的人,怎么能在这种前哨战失去一切?当然不行!
「退兵了。」
艾略特冷冷地对身边的部下说道。
「到此为止。立刻脱离战场。」
「山、山丘那边的士兵呢……?」
一名部下颤声发问,艾略特冷酷地道:
「不管他们。」
也就是让他们成为弃子。只要留下那些士兵,吉斯塔特军的注意力就会放在那儿。这也是身为亚斯瓦尔第二王子应有的算计。
就在此时,亚斯瓦尔的士兵发现从大本营升起的黑烟。冲击与动摇一下子扩散到全军,使他们阵脚大乱。
正在斜坡上战斗的艾莲与莱德梅里兹士兵,当然也发现了黒烟。这头则是因此士气大振。艾莲挥动长剑,高声吶喊:
「突击──!」
原本待命的百名骑士,举起长枪与剑,以横扫千军之势冲下山丘,斩杀、刺杀敌军。亚斯瓦尔的士兵们如鸟兽散,有些人扔下武器,跪地求饶,但是他们的声音被咆哮淹没,人也被乱蹄踩死。
亚斯瓦尔前锋部队出现好几个缺口,被各个击破。与苏菲率领的混编部队战斗的主力部队,也被恐惧渲染,哭叫著四处奔逃。就算有人想继续奋战,也被顾著逃命的同袍推开,或是被踹倒在地上。
艾略特背对战场,拚命地策马疾驰。忽地,他的坐骑身子一歪,朝旁边倒下,把他摔了出去。
他浑身发疼地撑起身体,发现马颈上插著一支箭。离他大约三百阿尔昔远的场所,有好几道骑马的身影。
那是堤格尔与米拉,以及他们的忠实部下。四人把夺回的财物交给卢里克管理后,急忙赶向战场。
米拉策马来到颓然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的艾略特前方,居高临下地以拉斐亚斯指著他。
如此这般,坦瓦尔德之役在中午时分结束。亚斯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