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战斗啊?」
堤格尔也收敛表情,再次看向战象。
「我知道的方法有三种。第一种,在它们直线猛冲时闪到旁边,从侧面或后方以长枪攻击。第二种,以长柄武器从正前方攻击它们的前脚,使它们无法顺利活动。第三种,把钉了许多钉子的木板铺在地上,使它们脚底受伤,没办法灵活战斗。」
「是那个奥尔米兹的公主告诉你的吗?那个被称为冻涟的雪姬的……」
「嗯,父亲大人也跟我说过。说来说去,果然也只有这几种方法。」
这场战争原本应该是由堤格尔的父亲乌鲁斯率兵参战,堤格尔只是辅佐父亲的副官。但是乌鲁斯在出发前得了急病,不得已只好由堤格尔代表冯伦家出征。
父亲很担心儿子,所以在堤格尔出发前把所有想得到的战场知识都传授给他。除此之外,还把家传宝弓交给儿子,就是堤格尔现在拿在手上的这把弓。
「要多建立功勋!」临走前乌鲁斯如此鼓励他,堤格尔也紧握住父亲的手答应他:「我一定会堂堂正正地战斗,不辱冯伦家之名!」
「这样说来,我明白为什么要发长枪和大镰刀给我们了。但是这真的能成功吗?」
拉菲纳克一脸怀疑,堤格尔遗憾地回答道:
「不管用哪一种方法,都会出现大量牺牲者。再说,第二种方法应该起不了作用吧……」
战象的前脚之所以绑著毛皮,就是为了阻挡长枪和镰刀的攻击。对方当然也有对战象的攻略法做出对策。
──这就是他们面对人数比自己多四倍的敌人,仍然毫无惧色的真正原因。
几名墨吉涅兵走到战象前方,把某些物品排放在战象前。仔细一看,那些反射著金属光泽的物品,是布琉努制的铠甲。
「他们在干嘛?」
拉菲纳克不解地问道。堤格尔察觉敌人的意图,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战象们以长鼻子卷起放在自己前方的铠甲,举重若轻地拋向空中又接住。战象们彷佛杂耍表演似地扔著铠甲,或是和旁边的战象玩拋接,甚至还有把铠甲放在鼻子上转来转去的战象。
看著突然表演起杂耍的战象们,布琉努的士兵全都傻住了。
最后,战象们把铠甲同时拋向空中,以白森森的长牙刺穿落下的铠甲后,把穿了洞的铠甲甩到一旁。
「……把那么贵的铠甲搞成破铜烂铁,他们还真有钱耶。」
尽管拉菲纳克仍然耍著嘴皮,但是沙哑的声音泄露出了他的感情。
驯象师们以象钩轻拍战象,战象们开始前进。布琉努的士兵们连忙拿起武器,但是队伍很快就开始乱了。
──你们要逃得快一点啊。
堤格尔在心中祈祷。不单是对冯伦小队,是对所有位在前卫部队的士兵说道。
战象们的速度愈来愈快,冲力也愈来愈大。只见尘土飞扬,空气中传来的震动使肌肤颤抖。双方的距离,只剩不到三百阿尔昔了。
堤格尔握紧黑弓,从挂在马鞍上的箭袋抽出两支箭,一支咬在嘴里,另一支搭在弓上。
忽地,他感受到周围传来许多道轻蔑的目光。
自古以来,布琉努王国就一直很看不起弓箭手。
「弓箭是不敢以刀剑近身战斗的胆小鬼在用的武器。」
这种想法在布琉努国内根深蒂固,弓兵甚至几乎没有论功行赏的机会。堤格尔也因为以弓箭战斗,所以一直被嘲笑,被唾骂至今。
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样使用长柄武器?不想和同袍并肩战斗吗?那些人现在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随便你们。
堤格尔在心中啐道,以弓箭瞄准朝从自己正前方冲来的战象。
风,穿透了沙尘。
从堤格尔正前方冲来的战象发出惨叫,庞大的身体猛烈晃动起来。坐在它背上的驯象师因而摔落在地上,消失在烟尘之中。
堤格尔冷静地观察状况,拿起咬在嘴上的箭,再次发射。
战象发出比刚才大上一倍的惨叫声,四条腿用力践踏著地面。只见它两眼都插著箭,正不停流著血泪。
假如在场者中有擅长使弓的人,一定会非常惊讶。
在目前的大陆上,弓箭的最远射程大约是二百五十阿尔昔。而且这数字只是是单纯计算飞行距离,假如考虑到命中率的话,距离必须缩得更短才行。
可是,堤格尔却是在超过二百五十阿尔昔的情况下射中战象的双眼。特别是第二箭,战象正因为单眼受伤而暴动不已,更是难以瞄准。
失去视力的战象摇摇晃晃地撞上擦身而过的另一头战象,双方同时倒地。
「精彩!」
对于拉菲纳克的赞叹,堤格尔仅以点头回应,目光扫视著左右两方。
其余的八头战象随著烟尘,凶猛地闯入布琉努的前卫部队中。
尽管前卫士兵努力以长柄武器攻击战象的前脚,但是没有任何一头战象因此停下动作。
数名布琉努士兵被石柱般的象腿踢飞,喷出一大片血雨。
与战象正面对峙的士兵如蝼蚁般被踩得肚破肠流,在血泊中断气。其他还有被獠牙刺穿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