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有什么问题吗?那就麻烦你说明一下是哪里不妥吧?」
「那个──」
店员被堵得百口莫辩。在盖牌上多加一张纸,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果然这里耍老千的方式就是把盖牌换掉。
当凯萝在赌博时,自从赢下开局那场之后,每次都只有下注几枚银币时才会获胜,让我合理怀疑对方诈赌。
事实上在此之前就已有许多端倪。
14是个非常单纯的游戏,不同于斗棋那种复杂的桌游,很难靠技巧来提高胜率。若是玩家在某程度上懂得运用策略,面对荷官时的胜率是将近五成。
一旦加上算牌等技巧,荷官在胜算上就未必比玩家更有优势。
不过获得双七是唯独玩家才能够赢两倍钱的这条规则,就明显很有问题了。
尽管出现双七的情况乍看之下是很罕见,但实际玩过以后就会发现其实比想像中容易发生。明明胜率都已趋近五成,如今又加上这条赌客单方面受惠的规则,荷官将相当不利。
我起先怀疑是卡牌上有记号,荷官借此来记牌,不过涂上铅白的背面当真是纯白色,就连一丝指纹的污垢都没有。恐怕是为了避免赌客起疑,至少都会使用洁白无瑕的卡牌。
于是我怀疑荷官能像魔术师那样自由变换自己想要的数字,但在对方答应由凯萝发牌后,这层疑虑也随之消失。
如此一来,我唯一能想到的手法就是调换盖牌。
虽说以下是我个人的猜测,这桌之所以没有赌客,大概是赌场耍老千赢过头,导致赌客之间已经流出这桌根本无法赢钱的传闻。再加上荷官还从凯萝那里骗走一大笔钱,老实说就真的太露骨了。
「如果你说这么做是违反规则,赌博无法继续的话,那我愿意服从,你大可把纸翻开。」
尽管观众有点少,不过我身后仍站着四人左右。其实我早就知道即使荷官想强调公平性,他也无法当着众人的面前把纸拿掉。
「你想想看,这点小动作并非对我特别有利,而你活到现在好歹也有身为一名赌徒的尊严,难道你没胆在不动手脚的情况下跟我这种小鬼一较高下吗?」
相信这名荷官会接受挑战。
原因是输给我也并非损失惨重。虽然不仅会赔掉从凯萝那里骗来的钱,还得再多支付九枚银币,却算不上是多么严重的损失。
从得失报酬率来看,避战反而会损失更多。我就是基于上述考量,才将下注金额控制在五枚金币。
「──我明白了,就这么办吧,但只要我方发现有任何诈赌的行为──」
荷官果然接受挑战了。
「没问题,可以直接算我输。真要说来是我根本没经手,即使想诈赌也办不到。」
「另外关于双七的惩罚,这局也适用于客人您身上。」
喔,跟我来这套。
大概是看我拿这么多钱出来,就认定我钱包里没有多余的资金,于是提出这种必须承受背债风险的提议来威胁我。
套一句老话,有钱真好。
「无妨,所以你的条件都开完了吗?那就开始吧。」
「喂,悠里,难不成这男人刚才有诈赌?」
凯萝语带怒意地问着。话说这丫头竟把诈赌二字讲出来,整件事就等于没戏唱了。明明这种时候就该保持沉默啊。
「你安静,别在他人认真的对决中插嘴。」
「可是……他们当真诈赌的话,我岂能善罢甘休。」
即便动怒是理所当然,不过这种时候是被骗活该。
按照凯萝的性格,她绝对无法纵容有人诈赌。搞不好她还会类似水户黄门那样表明身分,对这间店祭出惩罚。可是这帮家伙也只会假装反省,然后把刚刚赢走的钱归还罢了。我认为这样的结局不太对,而且凯萝也学不到教训。
「你啊──难道打算妨碍我的比赛吗?现在是我与人一较高下,轮不到你来插话。」
「……好吧,但你一定要赢,别输给这种诈赌的家伙。」
总觉得凯萝莫名热血沸腾。老实说我之所以会上场,单纯是因为被我拱上桌的凯萝都输到光屁股,反观我则是毫无损失,身为一名男性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看着对方如此露骨地引诱凯萝下注并骗光她的钱,我是感到有点不爽。
「……明白了,总之你快发牌。」
「嗯。」
凯萝发给我的牌是3。
接着她就停下动作。她在干嘛?
「你怎么了?也发张牌给对方啊。」
「唔,嗯。」
凯萝发给荷官的牌是7。
7啊,假如桌上的盖牌也是7,我就得赔两倍的钱给对方。
我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有办法耍老千,只能说是碰巧罢了。
「再一张。」
「我不需要,这样就好。」
双方都已做出宣言,凯萝将一张牌放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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