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会掉落的确没错。」
「嗯。」
「在这片土地上,冬天时所有事物都会结冻。这是为了在这种地方存活的生存战略。」
「喔~是因为树叶结冻了,所以舍弃掉树叶吗?原来如此。」
看来她马上就懂了。
「但是,每年制造出那么大量的树叶又舍弃,对植物来说是很辛苦的工作。以人类来说的话,就像每年都切下手臂再生长出来,所以会是很大的负担才对。」
「……虽然不愿意这么做,但这也没办法吧?因为叶子结冻了啊,就算保留下来,也会在死去后掉下来吧?」
是那样没错。
「对植物来说,有很多种对付结冻的方法。例如,让树叶变得很厚,从不会结冻的树干里头使树液产生循环,用不容易冻结的物质保护表面也可以。这么一来,就算有一点冷也不用舍弃树叶。」
「……这样想想,是这样没错呢。但是,它没有这么做。」
「因为会冷到和这片土地差不多的地方,刚刚讲的方法就行不通了,所以没有长出那种植物吧。要是让植物表示意见,应该会说与其维持能忍受这里寒冷气温的叶子,不如每年重新生长还节省许多。」
「那么,更温暖的地方会不一样吗?」
「这个嘛,在这个国家里,最南边听说也有一整年都绿油油的植物。那一带可以找到分界线,更往南走,连那种耐寒植物都会找不到,因为全年天气都暖和到不需要想方法对抗寒冷。那种地方就会生长著许多一整年都有单薄叶片的植物。」
「哗啊~……原来如此。」
「不过,那种环境下,其他生物也比较容易生存,接著应该会需要和啃食树叶的虫类战斗……这种生态也很有趣吧?」
「对啊!」
夏姆腼腆地笑了。
「那么,我们差不多回去吧!」
「说得也是,开始变冷了。」
晚餐应该也差不多准备好了。
我看到远处看守大门的士兵与夜班的人交接。
Ⅱ
骑士院似乎是十岁以后可以入学的学校。这个国家几乎等同于没有出路的选项,所以进入骑士院的孩子从出生时起,出路就已经决定好了。因此,如果没有在入学时生一场大病等等的特殊理由,将来会成为骑士阶级的孩子们会在十岁入学。
我也是十岁,骑士院的入学典礼快到了。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但骑士院没有入学考试。明明如此,我不知道为什么接受了神秘的严苛训练,彷佛这是个关键时刻,不过姑且不管这件事,来谈谈路克吧。
虽然咲月说路克的生活不会改变,但到头来,路克的生活有了剧烈的变化。
如果完全不顾一切,的确可以像以前一样继续经营牧场,但责任感强的路克没有这么做。现在牧场的工作几乎都是交给别人处理,他则拚命地做好将家家主的工作。和手下的骑士们见面、聊天,分配适合的职位,重新建立骑士团。
即使如此,他似乎也不打算放弃经营牧场,改成以副业的形式继续下去。然而,那变成了不知道该说是爱好还是兴趣,前往牧场时都会骑他个人的王鹫通勤。
路克虽然是牧场的主人,却没有自己的王鹫。必要时,他会在调教时顺便骑要卖掉的王鹫。保有王鹫需要花钱,所以把不是商品的王鹫饲养在鸟笼里只是白费力气。不过,现在的情况不能这样,因此他总算有了专属于自己的王鹫。
路克果然很喜欢鹫,每天都很疼爱它。
铃绫一开始很生气,费了一番心力适应,但现在看起来勉强过得去。她顺利和将家的女仆们建立起关系,会做做园艺或料理,我行我素地过著生活。
也许要庆幸她原本就是我行我素的个性。
在社交方面,由于铃绫的身体相对柔弱,有许多公众活动不克出席。
铃绫毕竟是农民出身,所以就算穿上华丽的礼服参加公众活动,也没办法和人谈论内政或军事的话题。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要她从现在开始恶补礼仪与能谈论这些话题的学识,会付出很不得了的牺牲,因此没有人强迫她。
这类公众活动会由咲月作为铃绫的代理人参加。
嗯,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些,每个人的生活都有剧烈的变化是事实,但以结果来说,也没有变得那么不幸。
「抱歉,我明天不会去牧场。」
某天,路克在吃晚餐时这么说。
这不是非常罕见的事。路克的行程已经排到一个月后了,虽然没有太突然的行程变动,但即使如此,也没办法预料到亲戚的爷爷奶奶过世的时间,偶尔会有丧礼等突发状况出现。
话虽如此,这是件很遗憾的事。因为对我来说,现在在牧场单纯的劳动工作或练习骑鸟是最有趣的转换心情时间。
「又是谁的丧礼吗?」
「不,不是。」
似乎不是。
「那是什么事呢?国王陛下传唤您吗?」
「南边的城镇正在流行瘟疫。」
瘟疫──听起来很危险。
「好像是浮痘病。」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