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写写停停。
而且父皇写完后抬头,脸上还带着言语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
「唉……不行啊。」
「怎么了吗?」
「你写的这什么啊?写得这么丑还一堆错别字。整篇文章说话绕来绕去的,不仔细读都看不懂。这也写得太差了。」
「朕这是要夺走自己孩子的继承权。虽然不是要他的命──但朕就是狠不下心。」
「原来如此。算了,大不了你就一直重写到你不会再犹豫。」
「父皇。请恕儿臣直言。」
「你想说什么?诺亚。」
「儿臣认为可以原封不动保留下这封诏书。正式的诏书会留下纪录。父皇的这份情感也会连同诏书一同留存,自然也就能传达给艾伯特皇兄。若皇兄接收到以后能以亲王的身分为帝国尽心尽力的话──」
「嗯……」
父皇紧盯着自己方才写好,因情绪外露而写得辞不达意的诏书。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抬头望向我。
「要是你能再早点……不。」
他摇头止住自己正要说出口的话语。
「你这番话说得不错,诺亚。」
「谢父皇夸奖。」
我低头致意。
最后父皇还是在另一张纸上重新誊写诏书。
同时恢复为父皇平时的笔迹。
诏书如果不这样写,确实很容易被怀疑真伪。
不过先前那封充满错误的诏书仍旧以文章的形式保留下来了。
因为诏书会留下纪录,所以父皇采纳我的建议,让内容原封不动。
把那封文理不通,连同错别字在内的诏书重新誊写好以后,父皇再次招来宦官把诏书递了出去。
宦官拿到那封诏书,稍稍愣了一下才转身迈步离开书房。
「──!站住!」
我追上那名宦官,从背后抓住他的肩膀把人留了下来。
「怎么啦?小子。」
「我发现他看到诏书做出了反应。」
「什么?」
「重新誊写过的诏书是父皇正常的字迹。但这宦官却露出了困惑不解的表情,显然是看懂内容后觉得奇怪。」
「「──!」」
父皇和因陀罗登时面色一变。
脸色大变的宦官甩开我抓住他的手,打算逃离现场。
「往哪逃!」
我立刻用魔剑利维坦发出威吓,宦官便再也动弹不得。
他的全力奔逃只维持了一瞬。
接着就如断了线的木偶般,整个人浑身无力地仆倒在地。
「唉,皇帝。这家伙是奸细吧?」
「……看起来的确是。克鲁斯!!」
父皇大声喊来克鲁斯。
这声饱含怒气的大吼,就连隔了几个房间以外的地方也听得到。
没多久克鲁斯闻声赶到。
「您找小的吗?陛下。」
「那个宦官识字呢。」
「您说什么……!?」
克鲁斯看向那个倒在地上的宦官,在搞清楚状况后,他脸色逐渐变得惨白。
「是、是小的失职了!请、请陛下饶命!」
克鲁斯当场跪趴在地,还用力地磕头。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克鲁斯这个模样。
「你觉得该怎么处置?诺亚。」
父皇从喉咙挤出来的这句话,令趴跪在地的克鲁斯浑身一颤。
「那名宦官判处死刑,当场处决。」
「理由呢?」
「明明看得懂字却装成文盲,在称得上是帝国中枢的御书房里任职。这就跟假冒成宦官是一样的情况,有辱皇宫禁地者罪该万死。」
「要处决是无妨,不过在执行前应该先逼供一番吧?」
因陀罗站在一旁如是说,我缄默着摇了摇头。
「逼问出幕后指使者是可以一齐处刑,不过……」
我说到这里便止住了。
常言道「沉默是金」。
话都说到这份上,父皇应该也能心领神会了。
没错。
万一把这宦官送进宫的人正是艾伯特皇兄,又或者是其他哪位亲王呢?
「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