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护卫父皇的马车回到皇宫。
父皇、因陀罗和我三人来到这间宛如图书馆的书房里。
父皇朝心腹宦官克鲁斯说:
「你去外面守着。在我没喊你之前,一律拒见任何人。」
「遵命。」
克鲁斯听完父皇下达的命令,朝他恭敬地行了一礼便离开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人与一名年轻宦官。
「他留在这没问题吗?」
因陀罗指着那名年轻宦官问。
「无妨,他是聋哑人士,也不识字。」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当着他的面说些机密要事也没问题啰?」
因陀罗心领神会地瞧了瞧那个宦官。
与此同时,父皇直视着我说:
「话说回来,诺亚。你真是替朕想出了个好办法。朕决定就这么办。」
「……既然如此,父皇。」
我朝前走近一步,微微低头说:
「这时您应该先撤回所有的军事指挥权。」
「军事指挥权?」
「是的。就是亨利皇兄的兵务亲王大臣,还有儿臣的第一亲卫军总督这些职务。」
「原来如此……」
「想得挺周到的嘛,小伙子。」
父皇稍加思考就立刻心领神会,因陀罗扬起嘴角笑:
「的确,要是对皇帝遗诏心怀不满的皇室成员手握军权,事态可就复杂了。甚至有可能不择手段排除其他皇子,让自己称帝。」
「是的。那会是实质上的武装政变,但只要父皇在暗潮汹涌之际将兵权握在手里,就能轻松以武力镇压。」
「有道理。不过我还真是没料到一个手中就握有兵权的小伙子会主动提出这项提议。」
「够格当你孙女婿吧?」
「是啊。」
父皇开始振笔疾书。
顷刻间便书写完两封诏书。
他将其中一封递给我。
我立刻看了一遍,发现是饱含慰劳之情并免去总督一职的诏书。
……如此看来,另一封诏书就是给亨利皇兄的了。
父皇朝随侍在侧的宦官打了个手势,那名宦官就点了点头带着诏书离开,接着又立刻回来。
父皇刚才比了个十分简单但动作幅度不小的手势。
这名宦官恐怕已被训练成了只能执行几个固定指令。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皇太子废嫡一事?」
因陀罗再次提问。
没错,接下来才正要进入正题。
这沉重的气氛甚至给人一种房中温度一口气下降两度的错觉。
「这件事──不管怎么说,」
我打破沉默表示。
「嗯?」
「指定皇太子与废嫡虽是与帝国息息相关的国家大事,但同样也是我们皇室的家事。想怎么指定继位者、怎么废除都是皇帝的自由。没人可以对此多加置喙。」
我试着提出自己身为法务亲王大臣的见解。
「是吗。」
「……只不过。」
「只不过?」
「跟吉尔伯特不同的是,艾伯特皇兄并未实际犯下什么重大恶行。所以或许可以在废嫡后让他继续保有亲王身分。」
「喔?那你看这样如何?艾伯特虽对朕、国家没有二心,但能力尚不足以治理天下,所以废除其皇太子之位,恢复亲王身分──怎么样?」
「儿臣觉得甚好。」
「呣唔,我问一下啊,皇帝。你还有可能再度让艾伯特继承王位吗?」
「绝无可能。」
父皇说得斩钉截铁。
艾伯特已被父皇彻底放弃了。
「那你最好把这件事说个清楚。」
「嗯……说个清楚啊……」
「赐给艾伯特皇兄一个封号如何?比方说,寓意一切到此为止的『终』亲王之类。」
钦赐封号虽代表着一种荣耀,但也隐藏有让帝国境内众人知道该位亲王为人的用意。
所以我给出了这项提议。
「嗯,这个好。诺亚你的建议不错。」
父皇夸奖了我一句,并在宦官递上来的全新纸张上书写一番。
只不过相较于先前那两封诏书的行云流水,这次的诏书不知为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