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是吧……」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汉和辞典收进抽屉。「算了,无所谓。毕竟我也有『空窗期』。」听得见他在自言自语。
「好了,赶快回家吧……」
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
「──平野。」
有人出声叫住他。抬头一看,金发少女就站在身前。
「什么事?」
「啊,那个,我说……」伊万里忸忸怩怩,用力握住拿著书包的手。
「我想说,要不要一起回去。」
「啊啊,好啊。」
他把书包背到肩上,大剌剌地往前走。「走喽?」「啊,嗯!」伊万里开心地笑了,立刻追上去和他并肩行走。
伊万里……
最近伊万里频频和「他」一起放学回家。他们在交往,所以不会不自然,但这件事同时也已经将伊万里的命运──也是将凉介的命运──改变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让我只能为自己的罪孽深重而颤抖。
「你又在教凉介功课啦?」
「简单教一下啦。」
「我怎么听到他说胸部怎样的。」
「啊啊,那是──」
两人离开校舍,走在通学路上。我只能茫然看著。
「要照顾凉介很麻烦吧?平野你人真好。」
「也没什么。」他撇开视线说道。我知道他有点难为情。
「可是,你自己也有功课要顾吧?而且模拟考就快到了。」
「你都不用考,真好啊~~」
「哈哈哈,也是啦。」
「不过,教凉介是无所谓。」他将手插进口袋,一边说:「说来说去,我自己也能学到东西。」
「啊,就是所谓要教别人『1』,自己就得懂到『10』?」
「就是这样。」
教凉介功课对教的一方来说,也必然会有非常好的学习效果。既然要教别人,那么我自己也得念到一定程度再来回答才行。而要让凉介这样的初学者理解,自己就得对相当基础的部分都有很深的理解,否则就无法教导。就这点来说,我从第一轮就经常教凉介功课,所以「他」似乎也能顺利完成这项任务。
「不知道凉介考不考得上医学系呢。」
「谁知道呢……」
「我们学校每年也会有几个人考上医学系吧?」
「那可都是Universe这种最顶尖水准的人耶。」
「也许是这样没错啦……」
「我们这一带,第一名和第二名高中的差距满大的,所以偶尔会有一些就差一点点而进不了顶尖高中的考生,或是在高中入学考当天搞砸的学生进了第二名的高中。所以偏差值低的高中也偶尔会有一些人考上很难的国立大学或医学系,就是这个道理。」
「这样啊~~」伊万里有点难过地抬头看著天空。「可是凉介很拚呢。他想考医学系似乎是认真的,这点我对他有点另眼相看。但愿这次的模拟考,他能考个好成绩。」
「也是啦……不过把运气都用在模拟考也没用啊。」
「运气?」
「入学考这种事,结果不就是一切吗?就算是侥幸,只要考到想上的大学就是成功;而且无论多么用功读书,考不上想考的大学就是白费工夫。把运气用在模拟考上也没有意义。」
「…………」
伊万里没回答,只是微微放低了视线。
──我觉得人生就是过程。
他并未发现两人的价值观产生了冲突。只是伊万里似乎有所顾虑,并没有反驳。
「对了,今天我要先过去瓦特佐伊一趟……」
伊万里换了话题。就在这个时候──
「──这────店────去────说──────」
怎……怎么回事?
伊万里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有点像是在急速上升的电梯里会因为耳膜发胀导致听觉无法正常运作的现象,只是酩酊感强了好几倍。
从伊万里的嘴唇动作看去,可以确定她是正常在说话,而从她点头的情形看来,和「他」的对话很正常地持续进行也是可以确定的。
这是怎么回事……不对劲的只有「我」吗?
这种异状并非只出在声音。
──!
伊万里的脸突然变得模糊,就像眼球上多了一层眼泪形成的水膜,又或者像毛玻璃让少女的轮廓变得模糊,维持没对到焦的状态持续动作。
视觉,以及听觉。这两者都不明瞭,让我想大声喊出来。这样的状况持续著。
「──那──改天见啦,平──」
少女挥著手的模糊轮廓在毛玻璃的另一头渐渐远去──不,实际上我看不清楚,也许只是从前后情形看出这一点──我始终无法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