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再次使出全身的力量,像是要连同因为畏惧死亡而停滞的时间,把一切全部敲碎一样。
想像着空间出现龟裂的景象。
但在下一瞬间,我的视野被一片赤红占据。
──然后,在率先感受到的恐惧底下,真正的「那东西」向我袭来。
一道强烈的闪光消失后,原本那个一望无际的和室消失不见,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放眼望去都是灰色的粉尘。那是充满各种污染物质的田园风景。那是光是呼吸与眨眼,就会让人全身上下的孔洞感到喷火般的剧痛,令人畏惧的终焉之地。
「呜……!咕哇……!」
我隐约明白。
百鬼夜行试制三九式座敷童子──
不光是能改变现有的命运,甚至还能创造出全新命运的存在。
这就是保护着她的墙壁。
每道纸门都是地狱绘图。就是那种为了让人清楚知道伟大的和尚被逐出佛门后的下场,才会画在纸门或屏风上的画。在厚度无限趋近零的透光纸门上,把失败的命运、错误的世界与地狱的景象全都画上去了。
所以,这是原本应该存在的另一个平行世界。要是我做了错误的选择,就会变成那样的结局。比如说,要是我在赌场特区金矿岛上任凭CIA摆布,让「国家自杀」灵封启动的话,日本列岛会有什么下场?
那种痛楚一口气向我袭来。
我口吐鲜血,让全身的血管不规则地蠕动,咬紧牙关忍受这一切。
即使如此,我依然往前迈出脚步。
背负着一整个世界的痛楚继续前进。
──「那东西」并非只有一个。
这是旧百鬼夜行首领──咒成功达成计画,让僵尸危机蔓延到全日本后的世界。我尝到那种被一群活死人抓住手脚,被飘散着腐臭味的牙齿咬住全身血肉,就这样撕扯下来,最后连身体内侧都逐渐腐败的恐惧滋味。
我硬是压下那种恐惧。
就算手脚被扯下来也无所谓。就算内脏被拉出来也没关系。
我要继续前进。
往前迈进。
当我咬紧牙关,挺身对抗强烈的逆风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的敌人到底是什么?绝对不是座敷童子。说不定也不是三九式。从浴衣表面冒出的无数掌印,还有在那头亮丽秀发中悠游的头盖骨,时而沿着那头黑发绕到她身后,时而变成覆盖住浏海的骷髅,时而紧贴着她的侧脸,像是在磨蹭撒娇一样。这家伙的安全装置或许也故障了,才会变得失去控制。盛者必衰。世界的黑暗面与底层。过去的坛之浦、本能寺和关原,以及包含其他可能性在内,因为各种理由而消灭的错误选择,由此产生的各种时代碎片的集合体。这里是把世界这种庞然大物整个吞下去,彻底咬碎,将其残骸堆成一座小山,有如坟场般的地方。正因为三九式不小心碰触到那个世界,才会把那个最糟糕的「某种东西」带到这个世界。
所以,这场战斗并没有善恶之分。
差别只有我能不能挡住那股大举入侵的破灭之力,还有我能不能在这个没有善恶之分的世界关闭水门。
我要放手一搏。
因为我现在明白这件事了。
这不是对手是谁的问题。
我要成功抵达唯一的挚爱,也就是缘的身旁!
──「那东西」全都重叠在一起,数量将近于无限。
在我没能阻止差点就能名列七宗罪的大恶魔──洁莉卡.冯.阿尔法.切里迪亚.鲁米迪莉耶的世界里,我被足以让人眼前变得一片赤红的幸福感吞噬,身上的所有孔洞都喷出鲜血,身体不断痉挛。
「咕呜……!哇啊!」
在青行灯达成计画的世界里,我在日本人完全消失的空虚田园风景中不断走着,整个人又累又渴。
「啊啊啊啊啊……」
在最凶恶的致命诱发体──吸油鬼完全掌握时间、距离和命运的世界里,放眼望去的所有树枝上都挂着血淋淋的内脏,那种五彩缤纷的景色令人几乎要发狂。
「咕哇啊!咕哇啊!」
在创造出青行灯的全灭村老太婆──川端爱得偿所愿的世界里,我被无法闪躲与防御的「草剃剑」彻底砍成碎片,感受到那种剧痛与恐惧。
「喔喔……!呜哇!」
在澳大利亚的魔女玛格丽特.史坦荷斯成功得到魅魔的世界里,我被西洋魔法活生生地侵蚀灵魂,不断品尝到那种可怕的感觉。
「啊啊啊……」
在恶鬼罗刹的特务──西条成功改造唐伞小僧与提灯怪的世界里,各种妖怪都受她操控,让我尝到身体被啃食殆尽的绝望。
「……」
在百鬼夜行成功叛变的世界里,前去镇压风化村旅馆的病魔使役者,让我活生生地体验那种全身上下的蛋白质都被煮熟的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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