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小忍……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才要问你有没有事呢。对了,应该没人受到牵连吧?」
「呵呵,小忍竟然会担心我耶。」
店里没什么客人或许是件好事。
而客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狠狠撞上墙壁的砂石车驾驶座附近。大家都战战兢兢地看著那里。话说回来,那辆砂石车是不是没有撞坏?总之,车子看起来并没有像是被踩扁的空罐那样整个变形。
也许是没想过会发生这种状况,通讯行的店员们完全愣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听到「叽」的一声。
驾驶座的门缓缓打开了。有某种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我有一瞬间还以为那是被人丢出来的垃圾袋,但事情并非如此。那是……人类。那是一位穿著工作服的中年大叔。
不,他真的是中年人吗?那头乱发是怎么回事?几乎都是白发不是吗?而且他的瞳孔黯淡无光,皮肤完全变了颜色,又像是红色,又像是紫色。那是内出血的痕迹吗?他是不是受伤了?不过,光就我这边看到的情况,至少他的衣服没被染成鲜红色,手脚也没有弯向奇怪的方向。
刚开始的时候,现场没人敢动。
说不定是因为大家都不晓得该把那家伙看成是加害者还是被害者,才会感到无所适从。
可是,紧绷的气氛逐渐变得弛缓,让众人重获自由。而最先得到解放的人,就是那位名叫鸣砂的男客人。
「你这个混帐……开什么玩笑啊……」
鸣砂用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后腰,一边缓缓站了起来,气冲冲地走向司机。
「难不成有人教过你,就算杀了人也不需要道歉吗?都已经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了,难不成你还想坚称自己是被害者吗?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这种时候应该要低头道歉,或是做些什么事情才对吧!」
「这位客人!请您等一下!」
当鸣砂准备伸手揪住司机的衣领时,名叫纸卷的男性店员总算慌张地想要跨越柜台。
只是──
我猜肯定谁也料想不到,在下一瞬间飘散出的血腥味,会是从谁身上发出来的。
「噗滋」一声。
伴随著异常逼真的声音,司机大叔狠狠咬住鸣砂的手腕。
「咦……?」
起初,头戴毛线帽的墨镜男反倒是露出愣住的表情。
在这段期间,嚼碎鸟类软骨的声音也依然响个不停。
彷佛逐渐想起现实情况一样,痛觉与恐惧似乎又死灰复燃了。
「等……等一下!你这混帐!我叫你等一下!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这时想也不想就把手抽回去,不晓得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选择。
像是要追上失去平衡的鸣砂一样,中年司机反过来扑到他身上。那种姿势就像是在机场迎接老朋友时的拥抱。
可是下一瞬间,凄厉的惨叫声便响彻周围。
那里不是肩膀,而是脖子才对。司机像是要把那部位的肉整个咬下来一样,狠狠地咬了下去。羽绒外套里的羽毛飞散到空中,逐渐被染成红色。
鸣砂一边发出惨叫,一边拚命地挥舞手脚,却完全无法挣脱,就只能让火车妖怪的随身菸灰缸与钱包等东西从口袋里掉出来。
「哇啊!啊哇哇哇哇!哇哇哇!你这混帐!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现场已经听不到人类的说话声了。
不光是鸣砂。
到处都传来惨叫声。有人瘫坐在地上,不愿意伸出援手帮忙,争先恐后地逃到店外。
「救……救我啊!拜托救救我!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鸣砂发出夹杂著眼泪与鼻水的呼救声,但在店里打工的野崎小姐脸色苍白,慢慢地摇了摇头。刚才在隔壁柜台应付鸣砂的年长店员,也就是明原小姐拍了拍男店员的背,却发现对方不为所动,只能发出咂嘴声,移动穿著丝袜的细腿,自己走到前面。
看到这副光景,我也总算解除人类摄影机状态,脑袋重新开始运作。
与其说是想要赶快救人,倒不如说是因为不想背负见死不救的罪恶感,才让我做出这样的行动。我跟穿著平底鞋的肉感女店员一起救人,分别抓住中年司机的手臂与腰部,试著硬把他们两人分开。
可是……
黏稠湿滑的恶心触感,马上就让我忍不住皱眉。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那不是重点。
「喂……这是怎么回事!我居然完全拉不动他!」
「骗人的吧?喂,你快点放手!我叫你放手!」
该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在跟堆高机或挖土机拔河一样。我明明已经使出全力,脑袋里的血管都快要爆开来了,但对方却根本动也不动!
我们反倒被大大地拉了过去。
对方无视一切阻碍,往前走了一步。
「呜哇!」
「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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