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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忘了吗?我手上握有四零式座敷童子。说得明白一点,光凭这张王牌,我们就能制服全世界。而世界上唯一剩下的对抗手段,恐怕就只有三九式了。然后与三九式最亲近的人就是你。就算百鬼夜行硬是接收了三九式,就凭祝她们的本事,恐怕连要让她正常启动都办不到吧。」
「……」
「因此,掌握世人命运的就只有我和你这两位棋手。就连因为青行灯而造成的对立,在我眼中也像是命运的安排。话虽如此,就算明知这点,我们恐怕也只能听天由命地展开对决吧。」
「你……」
「嗯?」
「真的是在十年前来到这个村子的那个咒吗?那家伙曾经说过,为了抹去百鬼夜行给人的恐怖印象,他要舍弃组织持有的过多武力。还说他因为其中的纷争而树立了敌人。不管我怎么想,现在的你跟他在言行上根本就不一致。」
「天晓得。我想我应该变了吧。」
咒如此回答。
说得一派轻松。
「对于利用时间旅行灵封穿越时空的客人来说,那或许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我们可是花了十年的岁月才能来到这里。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丢下这句话后,咒这次真的准备要走了。
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从阵内忍身旁冲了出去。那个长得像是玩偶与小型犬的妖怪正是胫擦。
「阿……阿初!」
哒哒哒哒哒!全速奔跑的妖怪如此喊叫后,咒手中抱著的另一只胫擦缓缓回过头来。
「你一直以来到底跑去哪里……不,难道你也是想要危害祝大人的敌人吗!」
「你是不会懂的。」
「你说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连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侍奉百鬼夜行的事情都不知道。正因为如此,当我随著暗杀计画实际执行而失踪时,你才会完全想不到我失踪的原因。你根本就没和我站在同一个舞台上。你只是自以为跟我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就此得到满足罢了。其实你对我一无所知。就算追过来也没用,你还是放弃吧。」
「仪助……你知道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有多么担心你吗!你说我只是就此得到满足?就算追过去也没用?别开玩笑了!你才是以为自己站在世界的黑暗面,就自以为什么都懂!你明明就完全不瞭解阳光底下的世界!」
「……哼,嘴巴很厉害嘛。要不是我在百鬼夜行工作,你这没用的丈夫有办法安稳睡觉,不被人类术士猎杀吗?」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会变得如何,也不是能左右那种事的大人物。可是,如果是家里的问题,那就另当别论了。现在这个由祝大人统治的百鬼夜行,是我和独子仪助的依靠。如果你打算危害这个组织,那我就必须挺身对付你!」
「当你在这种时候提起孩子时,就已经失去自己的立场了。就跟一边喊著『我家里还有小婴儿啊!』,一边拿那个孩子当挡箭牌的愚蠢家庭主妇一样。」
「阿初!」
「算了,要来就来吧。如果你真的有那种气概的话。如果只认为胫擦是人畜无害的可爱妖怪的你,有能力阻止我的话。」
在还想继续争论的胫擦面前,出现了一道新的人影。
那是身穿白色浴衣的座敷童子。
百鬼夜行极作四零式。
她脸上的薄纱轻轻摇摆。藏在底下的美丽脸庞上,有两颗颜色不一样的眼睛。左右瞳孔的颜色跟咒正好相反……想到这里后,胫擦总算发现了。
(不对……难不成他们各自把自己的一颗眼睛换给对方了吗!)
就在娃娃头巨乳妖怪无声无息地伸出手掌的瞬间,一股来路不明的寒意突然窜过胫擦全身。
那种感觉就像是头上有个装著浓硫酸的瓶子,而且硫酸快要倒出来了一样。因为历史被改写而消失不见的恐惧,或许就是这种感觉……
「别出手,迷。」
咒只说了这句话。
「今天就算了吧。智慧村纳骨村对我们来说也是值得纪念的地方。因为突发战斗弄脏这里,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然后,咒这次真的带著胫擦(女)阿初与白衣座敷童子离开这座小树林了。
在遥远的过去,阵内忍拯救了一条命。
而这个行为的代价,就是为自己带来一个变得无比强大的究极敌人。
善行不见得会带来善果。
下一场恶梦肯定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