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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
我看到一大群同样穿著黑色西装的男子。
名叫裁木和的冷酷男子们占据了眼前的田园风景,人数就算粗略估算也至少超过一百。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连感到背脊发寒的闲工夫都没有了。
「他到底利用了哪种妖怪的力量!」
5(3rd person)
「裁木和」用视线捕捉到了在田园地区的休耕水田里飞奔的菱神舞。
菱神舞之所以还能继续行动,不被那股巨大的杀意压垮,都是多亏了在阵内忍的「中和恐惧」能力还管用时,杀害了其中一名「裁木和」,藉此体认到对方并非绝对无敌。
即便如此,他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
在轻松超过三位数的群体中,并没有核心这个概念。因此,他们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也全都是统合在一起的。在拥有能像昆虫大脑般统合所有感觉器官的整体意识的同时,还能将意识同时转移到所有个体的那种感觉,或许已经不是只拥有「一种视点」的人类所能体会的了。
如果硬要比喻的话,比起生物,那些家伙更像是一个系统。
感觉起来就像是从有著无数萤幕的远端警卫室,在难以数计的监视器之间切换,持续搜寻并监控目标。
「「「就这样?」」」
他们用右手比出手枪的手势。
超过一百根食指同时对准菱神舞。以舞为中心,像是朵盛开的巨花或烟火。
那种可以一发击坠一万公尺高空上的战略轰炸机的高射炮攻击,化为爆压从四面八方袭向菱神舞。
其数量与威力自不待言,更何况「裁木和」还拥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射偏。
「「「无力的好人就只有这点程度的实力吗?百鬼夜行?」」」
「啐!我说过了……我只是拿钱办事的佣兵!」
因此……
虽然菱神舞不断左右闪躲,灵活描绘出流线型的轨道,但她的努力并没有得到回报。
轰!一块景色扭曲了。为的是压榨空间本身,把菱神舞卷入其中。
但敌人没那么容易解决。
菱神舞也是受人忌讳的「菱神之女」。
在攻击直接命中的前一刻,舞用右手贯穿了身旁其中一位裁木和的胸膛,然后就这样拿来挥舞,用裁木和自己的肉体当成盾牌防御炮火。
「裁木和是能操控神秘妖怪的怪物。可是,只要利用那怪物本身的力量,就能挡下那怪物的攻击。就跟矛与盾的道理一样。而令人愉快的是,这里有超过一百位的裁木和,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可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在她喊叫的同时,咒术射击依然接二连三地袭来。
在被当成盾牌的裁木和失去原形粉身碎骨之前,持续奔跑的舞就已经袭向下一位裁木和。她得到了新的盾牌,然后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在舞靠著消耗人肉盾牌确保安全的同时,也能削减「裁木和」的总数,逐渐把对方逼入绝境。
那是有如恶梦般令人作呕,却能一石二鸟的最佳战法。
但是……
「「「原来如此,看来同样的招式不会对你一直管用。」」」
无数名「裁木和」像是事先说好般说出了同一句话。
就连被舞拿来当成盾牌,早已变得伤痕累累的家伙,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我就拿出下一招吧。」」」
「咦?」
她还来不及加以提防。
「「「第五,一旦裁木和被逼入绝境,就会自我引爆,到处散布诅咒与怨念。」」」
「糟了……!」
舞使劲挥舞右手。胸膛被贯穿的「盾牌」飞了出去,像是打保龄球般一次撞到好几个「裁木和」。细瘦的身体以伤口为中心往外膨胀,最后跟水球一样爆炸。赤红的雾气喷向四面八方,让保龄球瓶一股作气同时腐烂。
(这家伙已经不能拿来当成「肉盾」了。接下来就用玩方块游戏的要领,以诱发连锁爆炸的方式减少敌方人数吧。只要算好爆炸的时机,说不定还能顺便让裁木和射偏。只是……)
「「「第六……」」」
「可恶!你真的只有引出妖怪的力量吗!你这家伙该不会是现在当场设定能力的吧!」
自己叫了出来后,舞立刻就想到了什么。
(等等……)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管我们如何思考,都完全想不出你到底利用了哪种妖怪。还有这些彷佛现在当场替自己设定出各种方便能力般的现象。你这家伙跟以往的『灵封』与这个业界的术法从根本上就完全不一样。你所使用的能力其实是……!」
「「「裁木和是污秽的象徵,光是碰到就会被诅咒。」」」
直接攻击等于被封印了。
舞一边咂嘴一边从长靴拔出装有灭音器的手枪,同时从热裤口袋里拿出人形木牌。像是要刷看不见的门禁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