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带著挑衅的意味如此回答:
「自己想。」
「妾身说过,没有第二次机会了。真希望你有听懂妾身之前的警告。」
啪叽啪叽啪叽啪叽啪叽啪叽!
那种彷佛大脑被当成黏土搓揉般的可怕快感再次向我袭来。
5
视野……不,所有五感都被赤红填满。
三半规管似乎也坏掉了,不光是前后左右,我甚至连上下都分不出来。
据说只要让人戴著眼罩与耳栓躺在柔软的床上,手脚也用金属桶盖住,把生物刺激降低到极限,短时间内就会无法保持自我。这个满是赤红的世界正是如此。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存在于此处,就好像快要发生完形崩坏的现象……
──小忍啊。
不晓得来自何方的声音响起。在感觉被磨耗到极限的情况下,那声音就像是在沙漠里仿徨许久后找到的一滴水,不可避免地渗入我的身体。
──老实回答问题,只要你愿意归顺妾身,就能得到奖励。妾身还会赐给你想要的赏赐。不知你意下如何?
「赏赐……?」
我一点都不想要那种东西。可是,如果不依靠这些话语,刺激就会消失。我会无法保持自我。出于自我保护,我说出了这句话。
──没错。只要你得到抗性,就能肆意玩弄妾身的肉体。主仆之别当然得分清楚,但只要不破坏这层关系,妾身随时愿意为你献上肉体。如何?这个提议不错吧?
你这提议的前提根本大有问题。你的存在比毒品还要可怕。那已经不是靠努力或练习就能克服的问题,而是在生物构造上就不可能承受得住。
──嗯,既然这个提议行不通,那就用妾身的力量帮你诱拐其他女人如何?你身边应该也有一些想要却得不到的异性吧?
景色突然扭曲变形。
鲜艳的赤红被抹去,我不知为何来到学校里面。
当我呆立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时,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
「抱歉,明明是我叫你出来,自己却迟到了。可是,很高兴你愿意等我。」
「……惑歌?」
我讶异地叫了出来,班上的问题儿童在胸前玩弄自己的双手食指,红著脸害羞了起来。
「那个……早在愿意听从简讯里的要求跟我见面时,我想你应该就隐约察觉到了。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楚会比较好对吧?呜呜……这果然很令人紧张!可是,我不能临阵退缩!我还没认真起来!」
……到了这个地步,连我都知道这是哪种场面了。
而且还知道只要我向洁莉卡屈服,得到她的力量,这件事就会变成现实。
只不过──
「惑歌,那是什么……?」
「咦,你说什么?」
「就是挂在你脖子上的东西。」
「咦……不会吧!我的脖子上沾到什么了吗?这明明是我人生中的关键时刻……啊哈哈,真是叫人伤脑筋呢!」
这家伙还没发现。
她的脖子上戴著特别粗的凶恶项圈,连接著项圈的锁链无止尽延伸,长到连握著锁链的人到底是谁都不晓得。
什么都看不见的她,露出了无比幸福的表情。
这就是透过洁莉卡的力量得到的荣耀的「真相」。
啊啊……
原来只是一味接受他人的施舍,换言之就是一直被他人掠夺的梦,居然是如此残酷且无趣。
「不行……」
「嗯?」
「这样是不行的!用这种扭曲的方法,到底能够得到什么!」
──为什么不行?你明明就能确实得到想要的东西。
舞台改变了。从学校教室变成校园。小渚就站在我面前,脖子上果然戴著粗项圈,上面还系著无止尽延伸的锁链。
小渚的现任男友应该是明智才对,但那家伙依然戴著项圈与锁链。
明智笑容满面地从背后抓住小渚肩膀,把她推到我面前。
「小渚说她果然还是喜欢阵内。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决定分手。小渚就交给你了,祝你们幸福。」
这是怎么回事?
「呜呼呼。嗯,我果然还是最喜欢小忍了。虽然至今跟各式各样的人交往过,但仔细想想才发现,我好像一直都是在他们身上找寻小忍的影子。」
难道你觉得我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虽说已经分手,但好歹也是前女友,我怎么能够把她当成忘记的课本,说拿回来就拿回来!
──你敢说自己对她连一丝留恋都没有吗?其实在你内心深处,也藏著与她重修旧好的想法吧。既然如此,只要利用妾身的力量,就能实现这个愿望。当然还能硬是压下那女孩的凶暴性。
舞台再次改变。
来到那间茅草葺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