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著背,但美岛先生似乎笑了。
「就我的立场而言,我希望你就此抽身,把雨恋遥交给我们。你愿意答应我的要求吗?」
「我没理由答应。」
「内幕老弟,虽说是搜查一课,但你是普通组的巡查部长。那应该不是你的第一志愿吧?你至今不断遭遇各种挫折,跨越重重难关,才能够站在那个位置……既然如此,那就算再遭受一次挫折应该也无所谓吧?对你的人生来说,这可是就算在战术上失败,却能在战略上取得成功的局面。就像现在的你是舍弃了某种东西才能站在那里一样,这可是会左右你往后人生的重要局面。即使如此,你还是不肯答应吗?」
我一度闭上双眼。
脑海中浮现出各种人事物。然后我睁开双眼,坚决地说:
「那种事情我绝对做不到。」
双方陷入沉默。
我向高不可及的长官正式宣战了。我意识到这个事实。
吵闹的噪音像是海浪一样涌向耳朵。
那是旁人理所当然会听到的来往人潮脚步声。跟美岛先生对话时,我专注到甚至听不见这些声音的地步。
「我的人生确实充满挫折与失败。我会离开乡下到城里工作,主要也是因为害怕妖怪。尽管是用父母的钱读了大学,但结果却没能通过国家考试,无法成为特考组的一分子。虽然现在在一课努力工作,但就连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适合这份工作,我也不是很有信心。」
不过……
就算是这样……
「我能够在这条路上走到今天,是因为一直有在努力避免偏离自己决定的道路。不管走得多么凄惨,不管走得多么可怜,我都一直有把那条不能跨越的界线放在心上。因此,你建议我走的路,跟我决定要走的路,绝对不可能重叠。为了保护自己而笑著舍弃变成杀人嫌犯的未成年国中生这条路,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我都不可能会容许。」
听完我的回答。
美岛先生用不带感情的声音如此问道:
「……即使明白那将会为自己的人生带来决定性的毁灭,你也要这么做吗?」
「我知道这只是在说漂亮话。只是一个老大不小的家伙在痴人说梦!可是,我是警察。要是连警察都不敢说漂亮话了,那这个国家里还有谁会说这种漂亮话!这样教那些想说也说不出口的人该怎么办!」
这份工作就是这样。
其实每个人都想帮助被持刀歹徒盯上的受害者。想冲进双方之间亲手阻止歹徒的恶行……就是因为在现实中无法办到那种事,他们才会把这份工作托付给别人,希望有人能把和平的生活还给他们,并守护众人的笑容。而肩负起这样的职责,负责完成这份工作的人就是警察。
但结果又是如何?
要我屈服于只会中饱私囊的VIP施加的压力,逮捕明知只是代罪羔羊的未成年少女,在跟拷问差不多的审讯过程中逼她认罪,在充满欺瞒的审判过程中,联合众人把超能力杀人这种夸张的罪状加在她身上,然后把她关进铁笼子里?这样就算是可喜可贺完美收场,我们漂亮地完成警察的工作了吗?
你以为自己的薪水是用谁缴的税金发的?
这可不是在拚尽全力后以失败告终。
如果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回应等同于那些薪水的期待,又为什么要以警察自居?
「你无论如何都不打算让步吗?」
「别开玩笑了。」
「真伤脑筋……」
美岛先生小声呢喃。
不过,这时候的我不知为何觉得不太对劲。因为有别于立场和口气,他的声音里隐约夹杂著一丝愉悦。
而他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我对你怀有很深的期待。那到底是对谁而言的「期待」?更何况,如果只是要逮捕我的话,他根本没必要陪我闲聊,只需要在碰面时直接把我抓起来就行了。
我忍不住无视状况回头一看,但对方比我快了一步。
美岛先生冷酷地打了个响指。
「那就换个方针吧。看来只能逮捕你了。」
来了吗!
我也拿起摆在膝盖上,也就是藏在桌子底下的东西,然后环视周围。我发现约有十名左右的警护课SP同时向我扑了过来,他们的行动明显到让我怀疑自己为何一直没有发现的地步。
但我比他们快了一步。
我拿出装著鲜红液体的塑胶袋,用原子笔刺破后就往桌子底下一丢。虽然里面装的是从超市里买的鱼压榨出来的血,但闻起来的味道跟铁锈味差不了多少。
在一股怪味散开的同时,我大声喊叫:
「是刀子!有人受伤了!大家快逃啊!」
起初,周围的人们就只是愣了一下。但是,当他们的嘴巴和鼻子感到不对劲,从铁锈味联想到某种具体印象后,事情的发展速度就变快了。
咚!人潮往四面八方散开了。
就算这个国家的民众已经对和平感到麻痹,对持刀伤人事件还是很敏感的。就像是在美国有持枪扫射事件,在南美洲有毒品危害一样。而那样的恐惧会以百年为单位深植人心。尖叫声与怒吼声此起彼落,我缓缓起身,随著人潮移动。就连人高马大的SP们也无法违抗人潮,而且就算拿出手枪也可能会误射到民众,让他们无法随便开枪。在此同时,我的西装也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