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只要移开那根支撑著你的棒子,你就会被婴儿不断增加的重量给压垮,不是吗?」
沙沙沙!
在人为的豪雨中,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席德•克劳斯如此宣言:
「我要放电。」
「那样可杀不死胫擦喔。」
「不过,流遍这一带的电流只会避开那家伙的位置。只要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就能找出那家伙的位置。」
……啧,果然够聪明。
如果是一般的妖怪专家,就会选择无视胫擦。就算没有这样,也会被我的话术转移注意力。可是这家伙并没有那么做。他从头到尾都尽全力摧毁掉自己心中的一丝不好预感。行动完全没有偏差,所以找不到可趁之隙。
只不过────
「那我就来帮它争取时间吧。」
「怎么争取?」
咚!
我正面冲向席德•克劳斯。对方用鼻子轻轻呼了口气。拳脚互相交错。虽然技术是我占上方,但全身的肌肉力量完全没得比。沉重的声响在一瞬间接连响起。我的脖子被抓住,整个人直接被举到半空中。
对方甚至连一句得意的话语都没有说。
随著是全力挥舞金属球棒般的沉重声音,我的身体被猛力扔向旁边,没有落地就直接撞进墙壁,然后撞断有著金属被覆的粗大电缆。啪滋!眼前变成一片雪白。
「嘎……啊!」
更重要的是,沿著地面积水乱窜的电流会让席德•克劳斯找到胫擦的位置。
连杀掉菱神舞这个人类的步骤都被他跳过。
那家伙把我的行动变成杀死胫擦的必要步骤之一了吗……!
「在那里啊……」
席德•克劳斯将脖子转往正确的方向。
慢慢从墙边滑落的我无力地说:
「……顺便问一下,答案是压舱槽对吧?」
那是为了让船不在风雨交加的夜晚翻覆,用来储存大量海水当成「重物」的空间。就是位于这个船舱底下的地方。
白发男子不发一语。
他发出响亮的踱步声,横跨化为瓦砾堆的船舱。
「产女会利用婴儿的重量杀人,让承受不住重量的人被婴儿压死在地上……如果真是这样,那漂浮在海上的豪华邮轮就是最好的工具了。因为如果是能承受八万吨重量的大船,就能让婴儿不会碰到海底,一直漂浮在水面上了。」
那又如何?
虽然眼神中默默流露出这样的意思,但席德•克劳斯突然在这时停下脚步。
「你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婴儿的所在之处。那储存海水的压舱槽就是最好的隐藏地点了。那里被厚重的墙壁围绕,因为存在著危险,所以没人会没事跑进去里面,能够放心隐藏自己想藏的东西。只要明白这点,就绝对不难采取对策。」
「慢著……」
「只要把炸弹放进压舱槽,在船底炸出个大洞,就能让婴儿沉入海底。只要婴儿抵达海底,一直没能出现结果的产女试炼就会结束!」
「你身上的『黏土』到哪里去了!」
太天真了。
炸弹只有一个。我拜托胫擦做的事情,就只有打开压舱槽检查口的盖子。再说,就算我老实拜托「帮我把船炸掉」,胫擦那个和平主义者也不可能帮我。
而你太过重视效率,才会把我水平摔到墙上打断电缆。不过,那样的行动绝非在我的预料之外。如果能舍弃掉「或许」和「说不定」和「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吧」之类的乐观想法去思考,如果我站在敌人的立场会怎么做?对我而言最痛苦的选择会是什么?就能自然看见席德•克劳斯会做出的抉择。
──如果是我的话,就会这么做。
如果我在被摔飞出去时,把装著雷管的炸弹丢出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揭晓答案的时间到了,大笨蛋。
咚轰──!
从船舱底下的压舱槽传来强烈的震动。
「厄……嘎啊……!」
那是一种沉闷的声音。彷佛木头被巨大的齿轮碾碎般的讨厌声音。声音是从席德•克劳斯的背脊传来,从由许多小骨头连结而成的脊柱传来。那道连结恐怕断掉了吧。因为靠著排水量八万吨的豪华邮轮勉强支撑住的那股重量,一口气压在了人类的身体上,所以他的命运也已经注定。
我缓缓起身。
用右手按住左肩,把脱臼的骨头移回原位。
「……放弃吧,你已经没救了。既然没有需要守护的东西,不如乾脆说出真相如何?」
「我……不会……我……我还……」
……等等,不会吧?
叽叽叽叽叽叽!随著整串纤维被扯断般的声音,席德•克劳斯没被当场压扁,依然屹立不摇。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应该有五百公斤吧?还是超过一吨?根据在RPG中常见的中古欧洲的恶质拷问纪录,如果在仰躺的牺牲者身上缓缓增加重量,据说有人能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