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默笼罩着。
家里人的呼吸声。
落地钟的滴答声。
在屋外鸣叫的蟋蟀。
大宅的滑动门比起隔离这些声音,更像是乐器那样将其加工。变得柔和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和谐的背景音乐那样,可以驱散黑暗中的任何恐惧。
本应如此。
阵内家的夜晚,本来就是这样的。
不过。
座敷童子敏锐地察觉到了。
从全方位朝她压来的黑暗,就好像被丢到了巨大猛兽的血盘大口中一样。
“……”
她会『发现』那个东西,完全是出于偶然。
事情就发生在她遵从自己的习性,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准备溜进作为家人的,已经睡着了的少年的被窝里的时候。
但是对于对方来说,这次会面说不定是必然的。
被违和感吸引后,她穿过大宅抵达了宽敞的茶室。
德国制落地钟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更响了。
不知为何木制的隔雨帘被打开,灿烂的月光从过道照了进来。
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秋风。
『那东西』唯有轮廓背对着外面的光线,然后他确实地笑了。
“……好久不见。”
一道沙哑的老年人声音响了起来。
那人身穿染成暗色,为了不沾上泥土而裁短的和服。保护小腿的绑腿。戴着一顶遮住头和脸,上面画了一只大眼睛的斗笠。穿的和农夫一样,不过环绕着他的杀气却不同。他会将人掳走然后杀死。任何人只要看到就能意识到他是致命的异物,然而直到灾祸发生之前,所有人都会对他熟视无睹。即使在致命诱发体之中也是名列前茅的,恶意的集合体。
这次事件,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油取。
将其看在眼里后,座敷童子稍微眯了眯眼睛。她强烈地意识到一阵早已忘却的疼痛,早已失去的器官,以及百鬼夜行曾经在她体内实施的改造。
与此同时,打扮成农夫模样的绑架象征开心地开口说道。
“自从那次事件以来就没见过面了。就是那个在纳骨村肆虐的,用来走私小孩器官的『灵封』啊。你肯定还记得的。那么阵内忍君过得还好吗?”
他的话无法反驳。
他不过是再次确认了一次明摆着的事实而已。
就好像是通过挑衅、激怒丧失亲友的家属,从中获得快乐一样。
座敷童子稍微陷入了沉默。
最后,她慢慢地说道。
“我根本没有听说过那样的事件。”
寂静降临了。
紧张的气氛就好比绷紧的弦。
不过,她的答复并没有错。
然后,油取轻轻地笑了。
“……哈哈。”
座敷童子并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笑的。
她只知道『不理解』才是正确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对你来说确实是正解。没错,嗯嗯,确实是这样。那次事件实际上并没有发生过……过去,我确实驱使着力量,盯上了阵内忍君的命,然后被你阻止了。但是,那并不是走私小孩器官的『灵封』。而是构造上完全不同的『事件』,对吧?”
“还说什么『对吧』,你只是来明知故问的吗?说实话,你还不走人,令我不快啊。”
“哈哈。不对哦。刚才的问题实际上出奇的重要。”
被独眼斗笠遮住脸的油取发出了着实愉悦的笑声。
“……毕竟,现在的我超越了时间的限制,获得了可以影响过去和未来的力量。严格来说,是有一些人类利用了我的特性组装了那样的『灵封』。没错,正如你预料的那样,我夺走了他们的内脏,反过来将『灵封』占为己有了。”
“……”
“嗯,我第一次被人目击到是在明治时代,东北地区的一个山间村落里,还记得吗?我不为人知地掳走,不为人知地杀生。我在杀戮期间不会被目击到的特性好像被解读成了瞬间移动或者时间跳跃。是叫相对论来着?虽然与距离和时间之类有关的复杂细节我是不懂,不过那些人类确实构筑了那样的技术。”
“吹够了没有。”
座敷童子静静地靠近了他。
“你在打什么主意?无论你获得了什么,我也知道你只会去杀人而已。”
“确实。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回到大人和老人们还年轻,还最美味的时候将其收割……但我又冷静想了一下,不是还有更有趣的做法吗?”
“也就是说,你发现了更残忍的手段?为此还找上了我?”
“嘛嘛。”
油取以轻松的口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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