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想又有什么用?”
“因为,对方也和我们一样是组织的成员……就算是基层人员,被杀掉之后难道组织不会打算报复你吗?”
“胫擦酱,你看到那些家伙手背上面的那个纹身吗?”
“诶?”
“乍一看好像是个时髦的部落系纹身,但那实际上是常在战场这个组织的阶级章。升级就多加一条线,犯错降级就会将整只手砍下来。完全是一个虚有其名的三流组织。通过向各种罪犯兜售『灵封』来赚钱。但是在过去的事件中我把他们的首脑全部杀光了。虽然组织本身还是想办法缓了过来,但应该不会再想找上我了吧。”
“……也就是说”
“就算放着不管,那个社长大概也会哭喊着让他们报一箭之仇。那样我的名字就会传入上层的耳中。那么,那里面真的还有想要和我打的人吗?如果另一个选择就是这次全军覆没,他们大概会因为社长和菱神舞交恶就把他埋到山里面吧……当然了,反正我过后还是要登门拜访道个谢的。”
“但、但你也只是在猜测。那个社长先生究竟会做什么你也不知道吧?”
“嘛,差不多都是临场推测而已。不过常在战场会出现这个可能性我多少也预测到了。会小气到不对全国媒体下手,而是潜入本地媒体收集草根情报的也只有他们了。”
电梯来了,自动门往两边打开。
舞小姐将‘处刑装置’留在那里,毫不犹豫地离去了。
“给了他三次机会。结果到头来都是些线索。都跟他说了我要明确的‘答案’啊。”
8(第三人称)
百鬼夜行的总部是移动的。具体来说,它是一个以一架V形全翼机为中心,被装满备用零件的运输机,空中加油机还有护卫战斗机簇拥着的大型编队。
里面的布置就像是古都的朝廷或者贵族的旧大宅一样,但实际上却是用崭新科技组成的飞行房屋。
在大屋的其中一角,一个穿着和服,十岁左右的少女正将话筒放在耳边。
她的名字是祝,是国内最大的妖怪相关组织的首脑。
“哈啊。都不知道要怎么和您解释才好。我们这边也仍然联系不上菱神舞。更不用说,造成这个情况的正是您这边的人,不是吗?”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她不是百鬼夜行的成员吗?她已经杀掉了四个颇有影响力的人,还在一个地区电视台的社长办公室里杀了十人以上。然后那个社长还‘自杀’了。再这样下去,就是监督人的责任了。这样对你来说也没问题吗?”
“您好像搞错了一件事,菱神舞不过是个自由业者。”
“也就是说,你不能派出你的内部惩罚部门吗?”
“虽然我们有时候也会提出工作委托,但她并不是隶属百鬼夜行的人。当她在别处战斗的时候,我们并不会提供直接支援或庇护。作为代替,我们也没有惩治她的手段。除非事态和我们百鬼夜行的利益产生了直接冲突。”
“这样啊……”
……实际上,胫擦这个百鬼夜行的正式成员正和菱神舞一起行动,但不知是福还是祸,这件事并没有被提起。有时候,在战斗中派不上任何用场反而很有用。不过要是被本人听到的话,他大概会哭吧。
“而且,『菱神家的女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您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祝用感到厌烦的口气说道。
“菱神是一所以重工业为中心,代表日本的综合贸易公司。但是菱神『本家』仍然延续着一个血腥的传统。也就是『菱神家的男人』和『菱神家的女人』。这个概念就和心理学用语的厄洛斯和塔纳托斯差不多吧。”(注:这两个概念由弗洛伊德提出,厄洛斯是生存本能,塔纳托斯则是通过采取与死亡相伴的行动,寻求刺激的本能)
“……”
“『菱神家的男人』重视静态的收集,而『菱神家的女人』则重视动态的分裂。菱神家族被分割成想要和平地扩充组织,以及想要激进地破坏组织的两派。”
不知是好还是坏,拥有十分擅长建立人际关系这一能力的『菱神家的男人』自然而然地建立了一个实力雄厚的综合贸易公司。
与此同时,『菱神家的女人』具备着将其粉碎殆尽的特性。
哪一边也没有过错。在乱世之中,『菱神家的男人』会登上前台建立一个巨大的安定体系。而当时代停滞不前时,『菱神家的女人』则会登上前台将巨大又腐败的体制给予毁灭。
虽然『菱神家的女人』被当作不祥的象征,但她们也不过是预测到了时代的走向,然后采取了相应的行动而已。
“简单来说,一个『菱神家的女人』就有着足以破坏国际企业的力量。某个菱神堕入了爱河,无意识地想要通过『联系的力量』来压制自身那『分裂的力量』,而另一个菱神则想要通过与百鬼夜行的密切关系这个‘义务’来束缚自身……然而你剪断了其中一条线。这下子,这场斗争已经不再受制于百鬼夜行的规则,而是『菱神家的女人』的规则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刚土晶小姐?”
“也就是说,百鬼夜行派不上用场是吗?那也没关系。问题就由我来处理,不过你得准备好今后百鬼夜行的影响力受到打击的……咕哇咳咳!?”
就在这时,通话被切断了。
祝无言地望了望话筒,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它放回电话上。
现在也只能说‘请节哀’了。
9
“刚土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