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拒绝了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因为、诶?
难道说……那个……舞小姐说的……换而言之就是……!!
“等、等、等等啊!虽然不知道这个敌人是谁,但如果我们放着不管那她就会来这个设施对吧!?”
“没错。”
“这可是个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就泼汽油烧掉无辜平民的屋子的人啊!她真的能够一击杀死这头藏起来的油取?如果……如果黑幕和油取展开大战,住在那里的老爷爷老奶奶他们要怎么办啊……!?”
“他们被卷进来也无所谓。敌人也在赶时间,所以她并不会『周到地』偷偷潜进去。她大概会装成盗贼进去大开杀戒吧。只要随便偷走几本存折和印章,警方就会上当。在这之后,只要从里面取钱再汇到海外去,警方就会以为是外国人集团干的好事了。”
不是这样。
我想说的不是那些!
我说的话,舞小姐连一丁点都没有听进去!!
“既然你都知道了,怎么还能说出『仔细观察』这种事呢!?”
“杀他们的又不是我。”
“那些老爷爷老奶奶是完全无辜的普通人啊!!你就打算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们被杀害吗!?”
“要不然,我怎么能知道敌人有多大能耐啊。”
我清楚感到自己的意识在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理解其他人不用说出口也能明白的事情呢?
还有,为什么掌握着那个设施里的所有人命的会是她这种人啊!?
“我说啊,胫擦。虽然这也不用我挑明了,但是我不是为了当正义的英雄才进入这个世界的啊。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将一般人卷进来?刚才那个联合国的副秘书长呢?他是个恶徒吗?”
“……”
“随便你怎么想都好,但我不会遵从那些规则。我为了绝对的胜利会做出相应的行动,只不过有时候在过程中会恰好拯救一般人的性命而已。但是,那并没有让我抛弃通往绝对胜利之路的价值。”
……啊啊。
舞小姐说的事情,大概是无比的正确吧。至少在这个狭窄的业界里,唯有漂亮话没有任何意义。赢不了,活不下去,永远遭受掠夺。这种事情我是知道的。就连我的妻子,也在某一日突然消失不见了。无论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她。我并不认为如此不合理的状况单靠说漂亮话就解决。所以我才会踏入像百鬼夜行这么危险的组织里面。从那个『契机』开始,我就应该学会了这一切才对。
但是……
即便如此……
“……你在开什么玩笑,臭蟑螂。你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吗?”
一股令耳朵刺痛的沉默支配了车子的内部。
我说出了决定性的一言。
我明白这一点,也正因如此,我继续说了下去。
“难道你以为扮成超人,藐视众人就能站上世界的顶端了?别小看这个世界啊。你的地位并不会因为你看扁他人就上升。那样你什么也得不到。”
“……胫擦。”
“难道,你在害怕付出实际的努力吗?害怕接受了保护那些老爷爷老奶奶的挑战,为之努力却又失手,要接受确实的败北吗?所以甚至不屑于将伤害减到最低吗!?如果是那样,那还真是可笑。你那样什么也保护不了。一点都保护不了!!你让那些数字迷惑了,反而抛弃了最重要的东西!!”
“胫擦。”
在黑暗的车内。
不知道是月光透过车子的窗户形成的反光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舞小姐的眼睛里寄宿着明显的光亮,她静静地望着我。
“想要和我在这里吵架的话随便你。不过,箱根已经化为战场了。妖怪不会死于普通手段的规则不再通用……你真的明白这点吗?难道你乐观地认为会有什么神秘力量会在最后安顿好一切?”
“……”
“你也许会以为现在神明与你同在。只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就误以为正义的力量寄宿到自己体内。但是,那种东西不过是『善良的噪音』而已。要是再这么下去,后果就是被敌人团团包围。回头望去,却连一个人都看不到,谁也不会帮助你。你的力量的泉源不过是一个空虚的幻想。你明白吗?”
“……我明白。”
我是一只胫擦。
我并不是雪女或七人法师那样的致命诱发体,我并不拥有凶恶的杀人之力。我看起来就是一只小狗,最大的能耐也只是摩擦旅人的小腿而已。我很清楚像我这种连战力都称不上,如此弱小的妖怪一个人出击是多么的危险。
“即便如此,我也站在这里了。无论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我现状也站在这里了。无论我是多么的弱小,多么的无力,只要我现在站在舞台上我就能影响大局。那个可能性还是有的……所以接下来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了。你没有资格对我说三道四的!!”
“这样啊?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我也不会拦你。”
舞小姐大幅摇下了副驾驶席的窗户。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我从窗边探出身子,跃进了箱根的黑夜中。
……舞小姐她,肯定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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