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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只专杀小孩的致命诱发体。在明治时代出现在东北地区的山间农村的新妖怪。打扮成农夫的样子混入村子,偷偷掳走村里的小孩子,摘除他们的器官放在火上烤,把里面的油榨出来。用在攻击性『灵封』上是很简单,不过控制起来倒是很困难的种族。”
“太不像话了。这些难道是从小孩子的绘本里面学到的?”
这大概就是雨洞斋的本性。
又或者是故意装出过分优越的精神状态,想要消除自身的不安。
“油取最大的特征就是它的历史背景并不丰富。妖怪可以说是经由几百,甚至几千年的自然选择,磨练到极致的『拥有自我意识的超自然』也不为过。其中甚至还有因为没人祭拜而没落的神组成的种族。但是。”
“油取是在明治时代期间突然出现的新人。才过了一百年多一点,它就变成了能够和全明星站在一起的主流妖怪。简直就好像上楼梯时一步并三步一样。这就是你的着眼之处?”
“我等期望的是加速传说成熟的过程。”
雨洞斋直白地说道。
“现在的日本人对神的认识还有多少?他们能即场说出哪怕十个日本神话里的神吗?啊,我指的是不靠网络,或者摆出不懂装懂的样子。”
“……那些就交给历史教科书不好吗?”
“宗教是不可捉摸的。这就是这个国家的不成文规定。因为这个习惯,人们碰上麻烦的时候会祈祷,在万物中也感觉到有着些许的灵性……一切都很模糊。嘴上自称是无神论者,但又会一致畏惧与灵异或神秘力量有关的地点。然而他们也不遵守任何严格的教条或传统。信仰心十分脆弱。所以与『灵封』有关的犯罪才会如此猖狂。这个国家在应对超自然这方面实在是过于无力。现在『灵封』也许是唯一的威胁,但在不久的将来,更大的灾难会因此席卷整个国家。”
所以,他才想要点『东西』来刷新这个国家的宗教观念。
所以,他才放眼在短时间内得以与历代的妖怪并肩的油取身上。
所以,他才想要利用这头只会带来恐惧和杀戮的致命诱发体。
“哈哈。”
对此。
舞小姐就好像在嘲笑一个大义名分一样,如此说道。
“想要给不识好歹的年轻一代加强一下宗教观念?别笑死人了。你们做的事情和利用某个有名贵族的名声,让骗人上当变得更加轻松没什么区别。你们想要促成栽培并渗透到整个国家的究竟是什么?反正也就是在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扩散开来的肮脏理念吧。那种东西会塑造一个疯狂的时代,却会为你带来滚滚财源。”
“随便你怎么说。我等……”
“而且,你其实并没有考虑过日本会怎样,对吧?”
就好像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一样。
舞小姐切入的这句话的份量就是如此沉重。
“日本确实是一个疯狂到连幽灵影片和灵异艺人都能带来实在影响的国家,但那并不代表所有国民都对超自然情有独钟。就算他们不怎么理解神道教或佛教,他们只是知道这些宗教的历史超过一千年就会为此感到自豪了。这个国家并不需要你提倡的体制。无论你在这个『新商品』上面花费多大的工夫,谁也不会去多看一眼的。”
“……”
“那样的话,你难道是专注于出口超自然?是不是有人来箱根和你谈生意呢?在G20里面,大概会有人对这种事情大感兴趣……”
这时,舞小姐瞄了一眼房间的中央。
在那里的是坐在无腿靠椅上面的联合国副秘书长……
“比如说,美国。建国以来才过了三百年。虽然在法庭审讯和总统宣誓时会使用圣经,所以看起来是个宗教色彩浓厚的国家,但这个国家的手枪自杀率却是世界第一。要是将来异变成无差别枪击或者集体自杀就麻烦了。让那些国民的内心动摇的究竟是什么?究竟要怎样让他们平复下来?要是有一个体制能够促成栽培一个扎实的历史背景,让所有人认识到一切安好,那些人的内心就不会动摇了。这样就构成了出口的需求与供应。”
“……收拾美国的混乱对我们的国家也有重大的意义。无论人们编出什么借口,我们在依赖美国也是事实。在二人三脚当中如果搭档绊了一跤,问题不就大了吗?所以,为了帮助他们……”
“我们这边已经死了多少人?在你成功拉拢这头即使是致命诱发体当中也相当恶劣的油取之前,肯定有过不少失败的实验个案吧。那些被夺去生命的人的出身又是哪里?”
“你这种笑着对自己的同胞下手的女人没资格说这种话!!我等已经放眼于五到十年后,正竭尽全力去解决这些问题。我们正在为未来打算!和为了当下的方便而胡乱杀人的『菱神』完全不同!!你以为我等在牺牲自己的国民时是心甘情愿的吗!?”
“真希望日本的同胞会接受这个借口。要怎么编?因为害怕和我们进行二人三脚的同盟国会反目成仇,于是就出口了一个自带后门,创建能够从外面诱导美国舆论的环境的『灵封』?”
“你……!?”
“哈哈哈。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提到后门?因为我知道你们的手段啊!这可不是准备上交给警方调查或审讯的证据。你我都是邪道,并不需要证据这种东西。但这样真的好吗?事情一旦败露,日本和美国双方都会像绘本里的蝙蝠一样将你吊起来。大概还会被踢出『西之料亭』呢。”
“所以我才不想和你这样的野兽扯上关系啊……”
那句话听起来夹杂了叹息和咒骂。
低沉的声音就好像要从电话中漏到房间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