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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中,能够看到少女不停地以畏惧的视线望向圈子的边缘。就好像坐在海洋里的一片浮木上面,而周边正盘旋着一条鲨鱼一样。
画面外面还有人吧,一道沉着的成年男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田端小姐,请到圈子的外面来。外面。一步也行,来吧。”
“不、不要。因为、外面、外面不行……”
“‘那些人’已经不在了。没关系的。到外面来吧,田端小姐。”
“我知道的!!我知道这很奇怪……可是不行。出不去、我哪里也去不了啊!!”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女走进了画面里。他们轻易地跨过了用油性笔画出来的圈子,走向了名叫田端的少女。
“不要……不要!不要拉我!!”
“咕!!这家伙咬我!”
拉扯了一阵后,白衣的男女被赶到了圈子外面。
然后,一道高亢的铃声响起。紧接着黑烟从白色房间深处的门灌了进来。
“……这次又怎么了……?”
“田端小姐,紧急情况。发生火灾了。现在不是演习。”
“我出不去……”
“这样啊。那么我们就去避难了。请你也赶快出去。”
“等等,等等!!你们在对照相机做什么?真的关掉了吗!?可是、可是、我出不去。你们也明白的吧!我好晕。手脚在不停发抖啊!!”
“田端小姐,请赶快。”
“那就把这个圈子消去!只要你擦掉哪怕一点点,我就能出去了!!等等、求你了、不要丢下我……我也不想死啊!可我还是出不去!我出不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影片就在这里结束了。
刑警先生用打从心底感到郁闷的语调开口说道。
“……这片子,有多少是预先设计好的?”
“就当成是恶趣味的整人节目吧。如果不是真的去吓她就拍不到真相了。如果是以半吊子心态去做,观众就会以为是在开玩笑。”
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番话的阿刀美浓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专业人士吧。
她采取与刑警先生不同的手段来追求真相。
“到头来,就和恐高症或者针头恐惧症一样。”
阿刀美浓里马上说出了结论。
“他们对打破加害者施加的规则感到极端的恐惧。这股恐惧会充满全身。每次到了还差一点就会打破规则的时候,身体就会完全动不了。想要拘束一个人并不需要铁链或手铐。只要,触发特定的记忆就行了。”
每次碰到虐待案的时候,人们总是会问被害者为什么不早点找人沟通。
或者为什么明知会被虐待,仍然会每天返回那个家中。
……但是答案很简单。不是‘没有去做’。而是‘做不到’。
就算是稍微偏离了既定的规则,仍然会遭受很可怕的对待。因为弄洒了些许的食物或者口头顶撞而受到斥责或体罚的人,就会将这个规律铭记于心。这份恐惧会让人即使明知前面是悬崖,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然后,他们迟早会掉下去。
“我有个疑问想让专家解答,这东西可以通过人手做出来吗?”
“不经人手还真做不出这么恐怖的东西。”
我的措辞好像有点不对。
我改变了思路,再次开口问道。
“并不是加害者的暴力偶然令受害者陷入那个症状,而是基于某个理论,将这个症状‘植入’某个人的体内,这有可能吗?”
“这个嘛,在某种程度上是可行的。在军训期间,教官用粗话训斥新兵在广泛的意义上也是心理暴力的一种,只不过……。”
阿刀美浓里耸了耸肩。
“那大概不算完美。”
“也就是说?”
“虽然引起这个症状本身并不困难,但是,对于会持续多长时间来说每个人的差别都很大。说不定有一天就会突然消失。大概是适应度的问题。根据每个人的情况来建立专门的对应手册说不定可行,但是用一个系统去完美掌控成百上千的人就难了。”
话说回来。
即使经历过新兵训练,因为破坏军规而被踢出军队的士兵也不在少数。
“也就是说,用心理暴力去控制一个特定团体是不可能的吗?”
“邪教的洗脑之所以会起效,也是因为这个手段仅作用在那些在网上或者市内接受邀请的人身上。换而言之,那些请柬就是为了预先选择洗脑对象。控制完全是随机挑选出来的团体的所有成员,大概不可能吧……至少,就普通方法而言。”
“也就是说,有不普通的方法?”
“说到心理暴力的窍门,那就是如何将一个‘恐怖的象征’刻入目标人物的心中。只要能做到这件事,那就可以像往伤口撒盐那样令他们回想起来,想要再次束紧多少次都没问题。那就需要一个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恐惧的强力象征。那样一来,就是撒旦,哈迪斯或者其他非自然领域的,神话里面的魔王,如果有那种东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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