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要是变成妖怪对妖怪就不一定了……正因如此,陷入危机的不就是你吗,座敷童子?”
无所谓。
来到仓库后,我抓住了别在门上面的粗大枷锁。
并不需要什么技术。
只要有个【契机】就行了。
我随便往钥匙孔里插了根铁丝左右晃动了一下。
枷锁马上就解开了,我打开门后环顾了四周,随意伸出了手。
“……高枝剪刀,吗?”
在两三米长左右的铝杆前端,装了一把园艺剪刀。
从外形来看就像稚刀一样。
更重要的是,用来突刺或者切断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我用犬齿咬破了自己的唇边,用舌头舀起鲜红的血,按到了剪刀的刀刃上。
独眼小僧和野篦坊看上去十分困扰地站在那里。
“仅仅是持有杀戮的力量,还不能和油取打啊。就算你和那个百鬼夜行有联系也是一样。”
“……那家伙的本质并不是单纯的力量。单纯的出现,单纯的绑走,单纯的杀戮。换言之,谁也不知道油取在哪里。所以才那么可怕啊。”
哦,那回事啊。
确实,无论人类的警察找多久大概也找不到油取的下落吧。就连崭新的无人安保系统,面对超越人类智慧的妖怪之力也无能为力。
但是,有一个例外。
我就持有着那个例外。
“你们知道座敷童子掌控着什么吗?”
“?”
“【命运】哦。”
14
不需要逻辑。不需要视觉。
我只需要遵从与生俱来就有的力量就好。
肩膀上作为稚刀的候补扛着高枝剪刀的我离开了阵内家大宅。在满月的雪夜中飞奔着。在岔道上毫不犹豫就往右拐,在下一个交叉口直走,进入了一条十分狭窄的农田小道。
座敷童子掌控着命运。
那就像是无形的诱惑一样,就如同电视上的广告,杂志里的广告,网络话题等引发【大浪潮】让顾客们选择商品一样,人们会在完全没有自觉的状态下,滑向更易懂或者更舒畅的方向。
但如果理解这股诱惑的奥妙,就可以逆流而上与之抗争。
一般来说,到处乱跑是绝对碰不上油取的。因为世间的构造就是这样。既然如此,我只需要沿着在一般情况下不会选择的方向,看上去最违和,最不愿意前进的方向前进就好。只要我逆流而上,自然就会朝着【最不可能发生的命运】前进。
本来是绝对无法碰上的油取。
我到达了与之会面的那个命运。
“……哦呀哦呀。”
然后,在智慧村的一角,我被一道沙哑的老人声音叫住了。
在暴风雪中,满月看上去出奇的显眼。
这个立在没有水,积满雪的稻田里的人影,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稻草人。
这就是怪异侵蚀农村的象征。
整片风景就好像与世隔绝一样奇幻,会让人以为是花牌上面的画。
这个地方已经【完成】了。
本来,应该不可能有人能够踏进这里。
无论时代的变迁有多厉害,无论流入了多么大量的海外文化,即便如此,油取和我仍被【日本乡间】这一纯净的景色包围着。
没有人能够侵蚀的领域。
这里是转瞬即逝的异界。
其主宰。
致命诱发体【油取】,就站在蓝色风景的正中央。
“这还真是个可爱的入侵者。不过,就算你的名字是【童子】,我也对你没有兴趣。你究竟为何前来此处?”
为了隐藏污渍而被染成暗色调的和服束紧在脚边,我能看到为了保护小腿的绑腿。另外,他的头上戴了一顶宽大的锥形斗笠。虽然这是典型的农夫装束,但从和服里伸出来的比起老人的手脚更像是木乃伊的肢体。他的斗笠遮住了脸所以看不到,但我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眼睛。
在遮住面部的帽子上面,有一个看上去像一只大型独目的图案。这只大眼睛就好像在愚弄人命一样,充斥着毫不遮掩的光亮。
但那些东西怎样都好。
我单刀直入地答道。
“我是为了忍,前来杀你的。”
“嚯。”
他声音中的那一丝扭曲,听起来像是惊讶和嗤笑的混合物。
“这可真是……虽然听说过自己被用于人类犯罪的传言……不过,我的力量究竟被如何使用了呢?可以和我谈谈啊。一想到自己的力量在我意识不到的期间被用来伤人,我就心疼啊。那么,该从哪说起呢?”
“别吵了。”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