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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时感觉到某种东西飞了出去。
铲子前端用来挖洞的三角形金属部分居然整个脱柄而出飞向远方!
「嘶!」
有如巨大叉子般的锄头随着锐利的吐气声一起袭来。这次不是刺击,而是像砍西瓜般由上往下挥砍。
虽然我赶紧水平举起只剩下柄的铲子试图挡住攻击,但完全没有效果。
已经腐烂到和泡过水的纸箱一样松软的柄被轻易打断。沉重的冲击直接落在头顶上……!
「呜……嘎啊!」
被打垮的我就这样瘫倒在地上。袭击者转动手中的锄头。这次他肯定会用那破破烂烂的尖刺刺向我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
几乎是以整个人压过来的姿势准备刺出锄头的袭击者出现了变化。
啪嚓一声。
从肮脏小屋的屋顶上掉下某种类似湿海藻般的东西,覆盖住了袭击者的半个脑袋。
不对,这种地方不可能会有海藻。
明明就没有风,但现在依然不自然地微微蠕动的那东西是——
蛇。
十多只和小拇指差不多粗的蛇,在袭击者的头上不断蠕动。
「……!……呜!」
生理上的厌恶感毫无理由地窜上我的背脊。
但袭击者似乎也一样。
他慌张地放开握住锄头的其中一只手,试图挥落如雪崩般掉在自己头上的大量的蛇。
他的注意力——
以及锄头的前端都从我身上移开了。
「去死吧!」
我把依然握在手上的铲子的其中一截断柄丢向袭击者的脸。虽然这一击成功命中敌人,但似乎没让他受到太大的伤害。
只要能争取到一点时间就够了。
我拼命从地上爬起,使劲握紧已经折成两段的另一截断柄。
没有时间可以犹豫了。
这支断柄原本就已经烂得差不多了。不管用这种东西打再多下,也没办法阻止袭击者。
因此——
我毫不犹豫地像是握菜刀般举起断柄,用折断后变得尖锐的断柄前端刺向袭击者的大腿。
「呀啊!」
柔软的感触传回手上。
不晓得是来自这支破烂断柄,还是袭击者的大腿。我不想思考这个问题。
「咿……咿!啊啊啊……!」
袭击者摔倒在地上。盖住他脑袋的十多只小蛇往不同方向散开,迅速钻进枯草之中。有东西刺在自己腿上的光景似乎让袭击者颇为震撼,慌张地试着用双手拔出断柄。
没错,就是用他原本一直握着锄头的双手。
「……你这家伙……」
听到我的声音后,袭击者终于搞懂现在的情况。那就是我抢走了他慌忙放开的巨大锄头。
还有我已经高高举起这支锄头了。
「拿着这种东西!想要刺在别人身上的家伙!不要!才稍微受到一点反击!就在那边大声哀号啊!」
然后我挥下锄头。
由于这支锄头是外型类似巨大叉子的农具,所以只要不往前直刺就不会用尖刺刺到别人。但这还是和被在木刀前端绑上金属重物的钝器打中没有两样。搞不好还会把人打到骨折。
尽管我的脑袋还能冷静地分析状况,却完全没办法制止自己。
脑袋好像越来越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声怒吼。
总觉得这一切都让我非常不爽。缩着身体双手抱头,一副自己才是被害者的模样的袭击者更是让我不爽。明明前一分钟还打人打得很高兴,结果一受到反击就变成这样。我要一直打到他身上披着的妖怪的皮全被扒下为止。
「小忍……」
熟悉的声音在这时传进我耳中。
过来查看情况的惑歌似乎正从小屋的转角处探头看向这里。
「小忍,等一下!不能再继续打下去了!那个人会被你打死啊!」
「呼——!哈——!」
双手抖个不停,嘴里喘着大气。虽然我不再挥下锄头……但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变得僵硬的手指依然不听使唤。如果不暂时维持这个状态,就像是让麻掉的腿休息恢复一样,我似乎就连想要放开锄头都办不到。
袭击者像是婴儿般蜷缩着身体。
身体微微颤抖的袭击者的真面目是一名满脸都是胡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