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班中消失的一人

sp;“这我也知道。可是,编织谎言去说服的话,大家肯定不会信的。”

  “怎么去圆好这个谎,就是我们的职责。”

  叉樱垂下了头:

  “不先了解真相,一切都无从谈起。”

  “可现在没办法啊。”

  “……我去小鸠祐介的家。”

  这话早在预料之内,我却不想让她说出口。

  “我问你,你觉得小鸠为什么没来上学?”

  “他身体不舒服。”

  “那只是出勤表上写的请假理由。我们失忆后,精神状况难免会受波及,有的人甚至需要好好修养一阵子。你这样找上门去兴师问罪,不觉得是在找茬么?”

  “我不会麻烦到他,我们必须知道真相。”

  “……不……唉。”

  她所说的是正确的。

  正因为她说得对,所以当我企图摆道理去说服时,便早已注定了失败。

  有人曾说过一句话——究竟是谁说的,已经被这次失忆所牵连给忘了,可我还记得那句话是这么说的。

  ——辩论的结果通常是白费劲。

  所谓辩论,就是将大道理翻来覆去地叠加,由此推导出的都是空泛之谈,并不符合实际。因此没有一点用,纯粹是白费劲。

  你所要做的虽然是正确之举,却恐怕会招致坏结局。

  不过,为什么呢?

  这样的正确之举,这样的大道理,却莫名打动了我的心。究其原因,恐怕那便是曾经的我。

  看来是劝不住她了。与其放任她一个人去,还不如有我在一旁管着她。

  “……好吧,不过,我也要跟着去。”

  从学校出发,到小鸠家只需徒步三十分钟,然而上下坡不少,一路上费了不少功夫。到达时已是浑身大汗,等汗干了后才按响门铃。出门迎客的是小鸠妈妈,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脸。

  我们自报是班干部,说是来送资料兼探病的,她便爽快地让我们进了屋。

  小鸠妈敲了敲儿子的房门,里头传来了回应声。她说是我们来了,房内先是沉默,随即是一阵收拾的动静声,最后是一声“请进”。小鸠妈识趣地走开了,我俩进了房间。

  小鸠祐介正坐在书桌前,看样子是在学习。

  房内摆着一张桌子,我俩便并排坐了下来。

  “亏你们找上门来了。”

  小鸠露出了笑脸,语气却是有气无力,脸上带了几分憔悴之色。他小心地瞅着我的脸,看上去是个严肃稳重的人;墙上却挂着摇滚乐手的海报,搞不好是个开朗活泼的人。

  “小鸠。”

  叉樱开口欲说,我扬手制止了。小鸠不解地歪了头。

  “身子怎么样了?”

  他微笑道:

  “还行吧。”

  “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是个人都会累的。我现在也摸不准怎么去面对家人。”

  “是吗……其实我还没适应过来。有时碰上忘掉的事,才会想起失忆一事。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嗯,我也有同感。”

  明明有失忆的感觉,却不清楚究竟忘了什么。仿佛给人一种感觉:忘掉了的事不会在平常生活中再次出现。

  然而,所忘之事比预料中要多,并且深深地扎根在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抱歉,我暂时还上不了学。”

  “行,有什么事不妨跟我们讲。毕竟是同病中人,境遇也一样,只有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

  他小声嘀咕了句“说的也是”。

  之后他望着墙上的摇滚乐手,并陷入了沉思。

  我正犹豫该如何是好,旁边的人轻轻踢了我一脚。挪眼过去,叉樱正用唇语催促我,叫我快去问他。

  这样僵持下去也是无功而返,而且害怕叉樱会闹出什么。虽然想和他多聊会儿,也只好单刀直入地去问:

  “其实,班群里的对话有几处对不上……我们怀疑是你自己删了。”

  他叹了口气,看上去是在犹豫。

  “嗯,是我删的。”

  他爽快地承认了。或许在他眼中,这事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叉樱从一旁插话:

  “怎么删的?”

  “……那软件不是更新了吗。”

  “更新?”

  “嗯,短期内更新了两回,不记得了?”

  “是吗?”

  说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一般都是自动更新的,不记得也不奇怪。”

  “所以这和删信息有什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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