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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是机会的问题,而是自己的问题。
小鸠是被自己的无能所压垮了。明白了自己无力改变,便再也不来上学了。
面对垂头丧气的小鸠,叉樱依然毫不留情地投去严肃的眼神:
“你别轻易言弃,我会——”
“叉樱。”
我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想要制止她。她却不死心仍要说下去,我又喝了一声名字,她这才闭上了嘴。
此时此刻,他需要的不是希望。希望对他而言,只是可望不可即的光芒。
“情况我都明白了,谢谢你肯说出来……我们随时都愿意听你的倾诉,下次再有事也跟我们说吧。”
小鸠抬起了头,无力地笑了。
“为什么不去帮他?”
走出家门后,叉樱立即开口问道,语气中充满着怨怒。我佯装不知,若无其事地回道:
“帮什么?”
我一迈步,她便慌张地跟在身旁,说道:
“他不是想上高中后脱胎换骨吗?”
“哦。”
“那我们得帮他呀。”
唉,她又来了。
“话虽如此,我们帮不了的。”
“不可能,我们帮他融入九濑的小团体不就——”
“这没意义的,这样做了后,他还是会不来学校。”
“为什么?”
“他发过誓,上了高中后要脱胎换骨。誓言再如何坚决,结局却是失败告终。这才伤透了他的心。”
哪怕我强拉他加入了小团体,他脑中萦绕的只会是怕被人瞧不起,或是担心自己没能脱胎换骨。
“他得自己直面过去才行,这不是我们旁人所能插手的。”
能治愈他的伤痛的,恐怕只有时间了。
“即便如此,我们的职责不就是要努力去帮他吗?”
叉樱的语气中流露着几分焦躁。
她朝我缩近距离,并忿忿不平地说道:
“有困难就一定要帮,绝对不能置之不理。”
“有时候,置之不理才是对人最好的帮助。”
她停下了脚步。
我走了几步,她也没跟上来的意思,只好止步回头喊了她一声:
“喂。”
“不可能,一定有能帮他的办法。”
“没有任何办法。”
她像是喘不过气来,眉头紧蹙,手按着胸口,垂下了脸庞。
看上去很是痛苦。
“我并非不想帮他,见他那么难过,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我和叉樱都想去帮他。两者的助人之心,却有着明显的鸿沟。
我忍不住问了她:
“叉樱,你的正义感究竟是从何而来?”
为何要将二年三班恢复原状。
叉樱的理由是不想输给失忆。想必不少人也怀着同样的想法,想要去恢复原状。
不过,恢复原状一词,却是那么虚无缥缈。
所谓的原状究竟是什么,我们是一无所知;哪怕回到了原状,又有何好处呢?
归根结底,大家不过是对失忆恐惧罢了。比起恢复原状,大家更渴望的是摆脱失忆的窘境。
只要细细一思考,恢复原状一说便站不住脚。
所以我才难以相信,竟会有人对此这么热切积极。
一言以蔽之,我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她为何捂住久住的嘴,为何动手砸麦,此时又为何难过得走不动路,这一切我都无法理解。
这份积极的背后深处,一定扎着什么缘由。
叉樱抬起了头。
我吃了一惊,她的脸正被悲伤而扭曲着。
“我好怕。”
我吓了一跳,她的这句话里压抑着感情。她往日说话总是冷冰冰的,难以置信这话竟出于她的口中。
我第一次见她这幅表情。
与此同时,却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怀念。
“言情小说。”
“诶?”
“失忆之前,我一直爱看言情小说。跟轻小说差不多,是那种花痴才会买的甜腻爱情小说。”
“……言情小说。”
和如今的她完全搭不上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