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办得到吗,裕加理」
「没问题,我以前就这么做过」
「嗯。尽管是老夫提议的,但要说声抱歉,老夫是不行了……」兔子先生用手揉着自己的双眼「番茄酱进眼睛里了,看不见了。裕加理,由你来看」
我点点头,立刻对罗兰的背后凝目而视。
肉眼不可见的缘渐渐聚焦。眼睛有些发热,疲劳与疼痛开始反复。但现在容不得说那种丧气话。
许许多多的缘依次浮现出来。
「是哪根呢……」
「那可是结缘者之间的缘,当然强韧无比,兴许上面还有装饰。就找最粗最华丽的那根就对了」
我进一步凝目而视。我向缘之线之间的空间聚焦,寻找尚没有看到的东西,尝试探寻空间深层,尝试去发觉隐藏得更深更深的东西。
随后,从大量的缘中浮现出一根明显不同的缘。
很粗。
像麻绳一样粗。
那根粗绳之上还装饰着金光闪闪的锁头、五彩斑斓的宝石以及争奇斗艳的玫瑰。
「就是它……」
「看到了吗,裕加理」
「我循着找过去。罗兰你跟在我身后!」
罗兰神色不安地点点头。
我们循着这条光辉灿烂的缘之绳而去。
∫
(好痛……)
已经十几次停下里揉眼睛了。眼睛里面痛得就像在燃烧,泪水哗啦哗啦不住地往下掉。
「是,这边」
「裕加理,你痛不痛」
罗兰担心地把手放在我背上。
等眼泪不流了,我再次凝目而视。
「没事」
话刚出口,脑子就嗡嗡作痛。意识被头痛吸引后,缘之绳变得模糊。我要集中精神,我必须集中精神。
我分开前面的人群,罗兰的缘之绳一直顺着参道的石阶向上眼神。这根缘之绳粗壮华丽,明明无比容易发现,却被庆典中过剩的人群所淹没。我向掉落在数百只脚之间那唯一的一根缘之绳继续聚焦。
「(你的眼睛也到极限了啊……)」肩上的兔子先生呢喃道「(要速战速决)」
「没事的……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油汗顺着下巴往下滴。因为今天很热,因为现在是夏天,这没办法……我这样欺骗着自己,硬着头皮告诉自己「不难受不难受」,继续顺着台阶往上走。
突然,绳子转了九十度。
绳子离开参道石阶,向裸土方向延伸。我抬头看向前方,看到一个用铁管与塑料布搭起来的帐篷。那里好像是庆典运营方之类的帐篷。
然后,我听到有声音从哪里远远传来。
有小孩子正在哭泣。
「就在那里!」
我大喊着飞奔而去,罗兰也紧跟在后。
到了帐篷后,那边有似是经营者的大叔和三个小孩。低龄的女生正嚎啕大哭,两个大点的男生正在安慰她。
「(是他们,就是他们)」
「啊!刚才的兔子!」
浑身番茄酱的男孩指向兔子先生。这下没错了。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兔子」
我蹲下来,把视线放低,对大点的两个男生问
「你们是不是把另一只毛茸茸的兔子带走了?那只现在……」
「他逃掉了……」
男孩子指向斜上方。
那是参道上方,登上石阶后的院地内。
「他往那边跑了。那个,对不起……大哥哥的兔子被我们……」
「嗯,没事,我们马上找到他」
我们再次拔腿就跑,一秒钟都不能浪费。
正如孩子们所说,顺着石阶继续往上爬就看到了缘之绳。
「老爷子……」
罗兰把埃菲尔铁塔的模型紧紧一捏。
∫
天空变成深深的紫色,神社的院地很黑。
庆典的摊店只到石阶下面位置,院地中只有为参拜人员提供的少量灯光。而这灯光也仅限于有石阶的地方,走出这路一步便是黑漆漆的树林。
在空无一人的参道上,我更加用力地凝目而视。越黑就越难看清缘。罗兰和尤利西斯之间的缘并未显兆,哪怕再粗也会消融于黑暗之中。
缘在中途偏离石阶,向碎石路延伸。
「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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