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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和学长交往多久了?」
走在校园中,我向身旁的学姐问道。
「从大二开始的吧。前前后后……哇,都五年了。真不该去数」
「交往时间这么长不是挺好吗,我挺向往你们的」
「我也并不是觉得讨厌……只是自己当初才二十岁,突然就发现二十五了,挺震惊的」
「我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过几年你也会懂的」
森学姐说着,苦笑起来。在我看来,森学姐从前就很成熟,就算出社会之后发型服装给人的感觉都变了,她也一直是大姐姐,给仍是学生的我带来一股神奇的安心感。
「不跟土田学长结婚吗?」
「谈及这种敏感话题还那么有活力啊,裕加理君」
「唔,抱歉」
被训了,这好像是个微妙的话题。但是,我完全想象不出来土田学长和森学姐分开,还以为他们不用多久就会结婚。
「不过,倒也不是没考虑呢……」
我一边走一边等学姐继续说,这时走到了通向正门的拐角。森学姐笑着留下一句「就一点点呢」,直接走下坡。
这时,兜帽里的兔子先生缓缓爬到我肩上。
「刚才那人经常来大学吗?」
「森学姐吗?是的。土田学长一直在学校,所以森学姐也时不时也会过来」
「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兔子先生像是话里有话,我向渐行渐远的森学姐背后看去。我认为兔子先生跑出来基本是跟缘有关的事情,便凝目而视。
森学姐背上伸出几段缘,有粗有细。以前兔子先生告诉过我,越粗就越是良缘。虽然看到了好几段缘,但并没有显兆之缘,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啊……我突然发觉一件事。
我向其中一根缘之线定睛看去。那段缘看似非常结实,比周围的要粗很多,很有良缘的感觉。
但缘的绳子上好像满是线头,毛毛糙糙。
「这是“绽”」
「什么啊」
「“绽”与“兆”相反,是缘断裂的先兆。破绽一旦出现便会迅速扩散,缘的联系随之变弱。之后老夫会看准时机,将它剪掉」
「这么说,森学姐跟某人的缘要断掉了……」
「就是跟那胖子的缘吧」
「咦?」
我猛地向兔子先生看去。
「你说,土田学长和森学姐的缘会断掉?」
「估计是」
「不,等一下,怎么会有那种事」
「没什么等不等,又不是老夫让它开绽的。绽与兆一样,遵循的是自然真理,老夫无能为力。当然,自然复原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但——」
十分罕见就是了——兔子先生说道。
「怎么会这样……」
事实来得太突然,我心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然,学长和学姐是普通情侣,交往和分手都很正常,我没资格说三道四。
但是,学长和学姐已经相处了很久,从我认识他们的那天就已经在一起了,毕业之后仍在继续交往。突然告诉我他们缘就快断了,就要分手了……
这话说出来挺自以为是。
但我觉得,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你们讲的我都全听到啦!!」
我超惊讶地转过身去。朝坡道上面看去,那里有个得意洋洋的人影。像特摄英雄一般降临于台阶最上头的人,偏偏是本应被我赶回去的家伙。
「罗兰,你还没走啊」
「动画研究会的女生把我错当成某动画角色的Cosplay,结果我被围住,奉陪她们搞摄影会,一直拖到了这个时间。你就好好感谢自己的好运吧」
「少爷对俗事的应对同样精通」
罗兰肩上载着尤利西斯,在没多少级的台阶上装模作样一节一节走下来。
「看来舞台已经准备好了呢」
「你指什么?」
「结缘对决」
罗兰朝远去的森学姐嗖地指过去。
「谁先把那个女孩开绽的缘修复好,谁就是更优秀的结缘使者」
「欸欸……」
「已就这么定了」
罗兰小少爷一开始就没准备等我回答,自顾自地讲完下了定论。
「老爷子,这样一来,结缘的修行就能结束了吧。在日本最终还没待到一个月,但我挺开心的。虽说再多呆一会儿也无妨,但还是想赶在巴黎节法国大革命纪念日之前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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