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起来的乃是茅弥学姐。
「太慢了啊你们!超悬的啊!不是说了七点么!现在几点了?呜哇两分钟前!能赶上真是太好了。」
「稍微,等一下!」
我大声叫喊制止了茅弥学姐。
但因为呼吸凌乱而无法继续下去。只好哈哈地调整呼吸。
「抱歉、首先——」
「哎,什么?」
「很重要、的事——」
我四处张望。
缘呢,缘之绳呢。
「(那边,在那边呐。)」
肩上的兔子先生告诉了我。绳就在人群之中左穿右拐,在自治会大楼的周围绕了个圈。我拉着西院学姐的手就那样走了过去。虽然茅弥学姐还有召集过来的人群从后面跟了上来,但我已经没有在意这种事的余裕了。
绕过自治会大楼的外侧。野外照明灯无法触及而渐行渐暗。
缘就这样伸延至建筑物的背侧。
其尽头,很自然地便浮现在脑袋中了。
故人有所留恋的地方会残留着桩的话。
没错,自治会大楼的背侧就是。
他所制作的花坛。
拐过弯角,来到建筑的背侧。
我用跑的靠近了,没有灯光的纯粹黑暗之中。
一直追踪着的,西院学姐的死人之缘。
一直线地伸向了花坛。
在那花坛的土壤之上
变得稀薄
消失了。
双膝跪地。
那里已经没有桩了。
至今为止都会一直伸延到某处的缘之绳,最终到达了自治会的花坛。
但是,消失了。
「怎么会。」
我呆然看着盛开着花朵的花坛。
「裕加理,君。」
被这么呼唤,我才终于察觉到了。西院学姐不安地看着我。茅弥学姐看着我。聚集起来的人群讶异地看着我。
我松开了一直握住的西院学姐的手。
低头。
苦着脸。
为什么。
为什么是这样。
为什么最后,会这样!
怒气上涌。为什么,为什么会消失掉!大月学长明明喜欢西院学姐,明明留下西院学姐一个人,可最后想着的,最后在意的居然是花坛什么的,那种事!那种事怎么可能啊!
我握紧了拳头。很懊悔。懊悔到想死。理应干涸的眼泪又渗了出来。我啊。真的很懊悔。
对于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真的很懊悔。
即使有这种能力。
即使可以看见缘。
却连西院学姐的一根恶缘都无法切断的我。
懊悔得难以忍受。
「(裕加理。)」
兔子先生在我的脚边呼唤道。
我怀着无可奈何的抱歉心情,望向兔子先生。
「(有了,有了啊。)」
「哎?」
「(这里啊 这里)」
兔子先生用手拍着花坛的土。黑雾之缘就消失在其上。
灵机一动。
我,慌忙挖掘花坛。
「裕加理君,你……」
听到了西院学姐的声音。但现在不是理会的场合。我双手用力地挖开土。大家都是一副讶异的表情看着。但我不以为意地继续挖着。
我一边挖着土,回忆起了茅弥学姐说过的话。
『于是下年就继续拼命隐瞒了,不过结果还是瞒不过去呢……』
挖掘。努力挖掘。兔子先生也用脚来帮忙。我们无视人群的视线一心一意地继续挖掘花坛。
挖到差不多能埋下整只手臂深的地方。
发现了那个。
我慎重地将用塑料袋包裹着的那个拿起来。缘之绳就伸延至那里。不会错的。
打开塑料袋。
里面出现了一个三十厘米左右长的盒子。
我将它,递给了西院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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