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才让母亲的驾照…………明明,母亲每晚都那么努力了,就因为我迟到,才让母亲的工作——」
「公平~……」
「对不起公平~」
她一边道歉一边紧紧抱着筱冈君。
「母亲……?」
「要是妈妈拿到了驾照,明明就能带你去更多地方了。」
筱冈君瞪圆了眼。
「妈妈呢,有很多想让公平去看的地方啊。也有很多没有车就去不了的地方啊。所以还会来考的。拿到驾照之后就去玩吧。到那时为止再等一下。」
「母亲。」
筱冈君回抱着母亲。
「母亲……母、亲……呜、啊呜。」
哭出来了。
虽然压抑着声音,但随之便渐变渐大,最终大声哭出来了。
哇哇哭着的筱冈君,看来就像个与年龄相符的,很有小孩子模样的小孩子。
我凝神注视。
连接着筱冈君和他母亲后背的缘之绳,说是绳的话也未免太粗了,简直就像是拔河比赛用的粗声。
「家族的缘是很强的。」
兔子先生说道。
「血缘,就是这么回事呐。所有的生者都有着家族之缘。诞生之始便理所当然过头所以比起别的缘更不大容易看到,但是你的话只要专心凝视就能看见了吧。联系亲子的,强韧的缘之绳呐。跟着那里面最粗的一根走便会自然的去到家人那里了。」
「那我的背后,也有这么粗的缘吗。」
「有啊。怎么,不要的话帮你切掉好了。」
「等、给我等下。」
「玩笑而已。」兔子先生哼了一下鼻子。「切断家族之缘这种折寿的事,拜托老朽也不干。」
那之后我和筱冈君还有他母亲三个人,互相不断地低头道歉,然后就一起坐巴士回去了。
虽然结果谁都没拿到驾照。
不过看到聊着明天想去哪的筱冈君和他母亲,便有点觉得明天就算会惹西院学姐生气也没所谓了。
第二天跟西院学姐交代过事情后她笑着说「裕加理君真是笨蛋呢」,之后光是让我用人力车来运送预定要用车去买的货物便原谅我了。要买的东西是用于自治会后面花坛的土。第四次往返于大学前面的坡道时我才察觉到昨天的自己到底是多么的鬼迷心窍。惹西院学姐生气也没关系什么的状况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我拖着抖个不停地双脚爬上公寓的楼梯。结果往返了六次。西院学姐似乎没有暂缓下周依赖的预定的意思,所以取得驾照乃是当务之急。
回到了房间,我把从老家寄来的箱子翻了出来。
把放在富山急救箱里的湿布拿出来贴到了脚上之后。
好歹,给老家打了趟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