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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草之间可以看见兔子探出头来。
「好厉害。是野生兔子。我没养过兔子所以还是第一次看见。」
「不那个是。」
筱冈君喜出望外的靠近过去,于是我便抢在他前头抓住了兔子。要是无视掉偶然间会有野生兔子经过这么种极低的可能性的话。
「怎么了你。不去学习倒是在玩吗。」
当然只能是兔子先生。
「(兔子先生,现在有个普通的小孩子。所以请装成兔子一样。)」
「(本来就是兔子啊。)」
「(我是说让你别说话。)」
「(知道了。老朽又不喜欢小孩子。)」
「这只,难道是大哥哥的兔子吗?」
从身后追上来的筱冈君问道。
「实际上。嗯。」
「真可爱呢。」
筱冈君双眼发光地看着兔子先生。他想要抚摸似的伸出了手。兔子先生则是用耳朵拍开了那只手。筱冈君毫不气馁地再次伸手结果还是被拍开。随之筱冈君加快了速度结果兔子先生的耳朵就像鞭子似的咻咻乱舞。堪称耳朵的结界。明明好像是很享受西院学姐的抚摸似的,却似乎不大想被小孩子触摸。
「这只兔子,是讨厌我吗。」
「抱歉,它怕生。」
筱冈君显然消沉起来了。明明我觉得让他稍微抚摸下也没什么所谓来着。
我抱着兔子先生,以旁边的筱冈君听不见的程度小声搭话。
「(那个兔子先生,这附近见过一张纸吗。差不多明信片大小的。)」
「(嗯。见过哟。)」
「(哎,在哪里。)」
「(刚才在那边的草丛里捡到。)」
「(捡到是。)」
「(当成飞盘玩之后掉到河里了。)」
我抓住兔子先生的双耳让筱冈君尽情抚摸。于是兔子先生发出了呜呜呜呜的很讨厌似的呻吟声。
沿着河边顺流下行。
因为是条没什么水量的小河川,所以水流很平缓。距离兔子先生把准考证扔掉应该没过去多久,顺着下流搜索的话或许能发现落在哪里也说不定。
虽说如此,要寻找顺流漂走的东西,这情况不管怎么想都很难看到希望。但是又不能不去找。要是不去考试的话我就没有明天了。
我和筱冈君分担好搜索范围后便一边走一边观察水面。
兔子先生被任命为先行部队先走一步了。首先让兔子先生粗略搜索一下,之后就由我们慎重搜索,要是兔子先生先找到的话就回来报告,就是这么种二段式作战。被迫跑了段距离后本人便露出了露骨的嫌麻烦表情,不过在我说起俄罗斯文化研究会要做顶毛皮帽子之后便飞快地跑起来了。
「大哥哥的兔子,真厉害呢。」
筱冈君一脸兴奋地说道。
「我啊,还以为兔子是更加我行我素的动物。独自去找东西什么的,就像是狗一样呢。」
「我家的比较特别啦。」
拜此所赐我才要受这种罪就是了。
我们睁大眼睛前进。河川很浅,水也清澈到可以看到河底。但是找不到。是漂到更前面的地方了吗。
不安渐渐缠住了我的脖子。
要是就这样没找到准考证,报告说落榜了或是没赶上的话,我们的女王陛下西院学姐会摆出一副怎样的表情呢。我拿不到驾照的话明天以来的自治会作业就会受阻以致打乱预定。西院学姐她不大喜欢打乱预定。而且非常不喜欢因为人为失误而打乱预定。也就是说大概会非常的生气。
我想起来了。去年,橄榄球部部长的大友学长因为操场的使用权问题而和西院学姐发生了争执。主张的正当性当然是在于西院学姐这边,可是大友学长以橄榄球部的部员众多为盾,硬是提出了无理的要求。
但是那段时期不知道为什么,大友学长在食堂打饭就只有五分之一的分量,让园艺部从屋顶上掉下来的花盆擦到额头,踩到化学同好会制作的口香糖,被伴侣动物爱好会里逃出来的黑猫从旁划伤。大友学长在先后遭受了这些阴湿的,不对是不幸的事故后,最终向西院学姐跪地谢罪。当时说着「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呢」的她,至今也是如愿以偿地位列珠山大学里一次都不想与之为敌的学生名单之首。
换句话,说这场准考证搜索决定了我剩下来的学生生活的命运也毫不为过。虽然现在伴侣动物爱好会里应该没有黑猫。不过肯定会有某种谜之力量使得我像是滚烫的开水一样在校内东奔西跑的。我脸色发青地看了看剩下来的时间。已经经过十一点了。
「说起来。」偶然间我转向筱冈君那边。「上午的考试什么时候结束来着。结束之后你的母亲会来联络吗?」
「我没有手机。所以让我十二点半的时候会在公园门口等着。」
那样的话一起行动就好么。因为下午的考试是十三点开始所以时间正好。不过我还以为最近的小学生都是有手机什么的呢。看来也不是这样呢。
「因为我还是小孩子所以基本上感觉不到有这个必要。」
筱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