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学长挠了挠下颚。
「美研毕业展的日期决定好了。麻烦转告一下贝泽。」
「我想很快就会来了。要稍候一会吗。」
是呢……伞屋学长这么说着再次思考起来。
这时候从学长的后方,我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娇小女生的身影。贝泽同学她,察觉到我们这边了。
然后逃掉了。
「不用了,这边会用邮件通知。谢了。」
「是吗。」
我没有说出来。
伞屋学长回去了。
我从钥匙架上拿到了第四器材室的钥匙。然后走出了自治会室,往贝泽同学逃开的方向走去。
贝泽同学就在器材室背面,藏在树荫下面。
察觉到我之后她抬了头来。
「啊。」
「来,钥匙。」
她用古旧的钥匙嘎吱嘎吱地打开了同样古旧的器材室。历经岁月的木门已残破不堪。贝泽同学进到了里面,我也随之一同进去。
光线透过换气用的高窗倾泻进老旧的室内。冬日下午的柔和阳光之下,室内浮现出漂在半空的尘埃。
第四器材室是在自治会管理之下的一处置物间,是一所木造的像是体育仓库似的简易房。学园祭的季节倒是受到频频使用发挥着置物间的真正价值,但除此之外的时期就几乎是无人出入的校内偏地。因此要是有社团希望使用的话自治会就会给出使用许可。
贝泽同学开始搬运竖在角落的大型画板。察觉到之后我也去帮忙了。
「不好意思。」
两个人齐心协力,把画板放在了设置在房间正中的画架上。
那幅大型油画,画着傍晚蓝天之下的街道。从大学高处眺望到的住宅街,还有交叉其间的电车路线。渐行渐暗的天空中则描绘着小小的宵明星。(注:宵明星,原文一番星,指傍晚至夜晚这段时间里最初闪耀起来的星星)
彷如照片般栩栩如生的绘画,即使在外行的我看来也是非常的出色。美术研究会的展示我也曾去窥探过数次,然而能画出如此精妙的大型绘画的人在美研里就只有贝泽同学而已。明明她还只是一年生,老实说却比美研的部员还要擅长绘画。明明有这种手笔为什么还会在商学部呢。总觉得就连美大也能进去。(注:美大,美术大学的简称)
贝泽同学移动了一下椅子,轻轻坐到了画的前方。
她的脊背比较低。与娇小的她对照起来,大型画板看上去又大上了一圈。贝泽同学回过了头来,再次向帮忙准备的我轻轻作礼。
她申请希望使用这间第四器材室作为画室已是去年春天的事了。
大学入学后进入了美术研究会的贝泽同学,来到自治会寻找可以画油画的地方。当然美研本身就在校内确保了专用的工作地,即使不用拜托自治会也有相应的画室。但是她,有着无法在共同画室绘画的理由。
贝泽同学是个非常安静、内向、害羞的孩子。
「刚才伞屋学长他。」
我从后面出声搭话,让她颤抖了一下。
「啊,嗯。」
「过来自治会了。我想你也看见了。说是毕业展的日期决定好了。」
「哎哎。」
我也从朋友那听说过了,贝泽同学回答道。
「这是毕业展用的画吗?」
她点点头看着自己的画,然后说还差一些就完成了。虽然在外行的我看来已经是完成好了,不过她似乎还打算再修缮一下。我想要是把它展示出来的话肯定会引起不少关注吧。说是学生凭着兴趣而作的绘画其手工也实在是太过拔萃了。
「学长。」
「嗯?」
「可不要说出去了。」
贝泽同学就这么看着画,对我说道。
我从后面望着她的头。
贝泽同学再一次低声说道。
「可不要说出去了。」
在回去公寓的归途中,我到坡下的便利店买了肉包。
寒冷的空气中热气呼呼地冒起来。我一边把烟囱似的肉包一分为二,一边思考着贝泽同学的事。
是这么回事的。
在大学里加入了美术研究会的贝泽同学,对美术研究会会长的伞屋学长怀有淡淡的思慕。
因此她本身的害羞性格才会猛然起效,别说告白就连在同一场所作画都无法做到,就是这么种非常事态。
但是因为画不了画而退出社团的话就会和学长疏远,这让她非常苦恼。
而这般苦恼最后她所得出的穷地之策,便是借用第四器材室作为画室,在那里一个人绘画然后提交给社团,以保证和伞屋学长的些许交流,就是这么回事。
要说自治会的我在如此淳朴的恋爱之中处于何种位置,其实也就是在打听使用器材室的理由时让贝泽同学全盘托出,在那以后担当她中意的那所小屋的管理而已。嘛说是管理实际上也没干什么事。不过就是交付钥匙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