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结缘吧。」
我最后见到的。
是兔子先生用两只耳朵将缘之绳结在一起的身影。
我将文件盖好章后交给修理的师傅。师傅回去了,留下来的我则要确认新装上去的门。明明只是换了道门,结果整间小屋看上去都焕然一新还真是不可思议。
开开关关了两三次后我进到了里面。器材室里面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曾经存在过的画板已经不在了。
贝泽同学她,从这周开始在美术研究会的画室跟大家一起作业了。器材室作为画室也功成身退了。除非是到了学园祭前,这里都会是不常使用的校内边境吧。感觉还真是在微妙的时间修好了。
我用崭新的钥匙锁上了门。
正要回去自治会的时候,旁边的草丛窸窸窣窣地动起来,兔子先生就从下面钻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
「在受宠。」
兔子先生正在吃着从学生那得来的曲奇。嘎吱嘎吱地啃着曲奇的模样说是只可爱的小动物倒也不为过,可是灵巧地用耳朵开着第二包的模样就实在是太肆无忌惮了。
因为让它蹦蹦跳跳地跟过来也很显眼,所以我便一如既往地把它放到了兜帽里。
「胖了?」
「圆圆的比较惹人爱。」
「野外生活的人会超高兴的就是了。」
兜帽发起了抖来。
在去自治会室的途中,我看到了在生协前面站着说话的伞屋学长和贝泽同学。虽然没法搞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贝泽同学一脸通红地朝着地面说话。嘛光是可以直接口头对话就已经是了不起的进步了。
看着这幅光景的时候我偶然想到了。说起来让这两人结缘,是不是等于对一同发光的西院学姐的缘做了坏事呢。难不成坏了那边的机会吗……虽然稍微这么想了想,但马上就觉得西院学姐的话根本就轮不到我来操心。身为珠山大学第一才女的西院学姐,怎么可能会没受到良缘的眷顾,虽然毫无根据但我想肯定就是那么回事吧。西院学姐就是有着这种强度的人。
而且。
虽然伞屋学长和贝泽同学结缘了。
但两人似乎还没有交往。
「就是这样呐。」
兔子先生说道。
「说过很多次了。即使结缘之后会来往,但并不意味着会结婚。这种契约之类的东西,不过是人类擅自所作的人世之物罢了。和缘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结缘到底有什么用。」
「会有缘。」
兔子先生哼了一下鼻子。
「仅此而已呐。」
「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
我目送着和学长并步而行的贝泽同学。
凝视着二人的背后。
「说缘和人心没有关系什么的,大概是骗人的吧。」
「会这么想也是人类擅自而为。」
兔子先生嫌麻烦似的说道。
伞屋学长和贝泽同学背后的缘之绳并没有发光。
但是两人的缘。
确实结在一起了。
「说起来兔子先生。」
「怎么。」
兔子先生躺在日渐奢华的床上,妄自尊大地说道。兔子先生在自治会室里的生活环境,经由西院学姐之手无限地逐渐充实着。
「可以问个问题吗。」
「说说看。」
「我那被切掉的缘,到底是打算怎样重新结好。」
「首先要等你的缘出现征兆。出来之后再去找对应的缘。找到的话就结好。结束。」
「就是说。」我一下子垂下了脑袋。「没办法吗。」
「也有更积极的表现方法呐。正攻法啊正面较量啊朴实刚正啊什么的。」(注:最后一个原文为横纲相扑,指以压倒性的实力正面取胜)
「你以为朴实的食费是谁来出啊。」
「讨厌的话把老朽丢掉也没关系哟。只不过你的缘从今以后就完全失去机会了而已。」
「咕。」
我咬起牙关。上下关系一目了然。
「不要摆出这么讨厌的脸。没事,暂时放着你家不管就好了。那个……」兔子先生用耳朵指着我的脸。「说起来,还没听说过你的名字来着。」
「是波多野。」
「名呢。」
我。
像有什么难以言表的地方输掉了一样,以非常悔恨的心情答道。
「裕加理。」
「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