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画架上,用布盖着的画板。
总感觉尺寸有点小。而且是竖立的。这块画板似乎并不是贝泽同学正在画那幅街道绘。我没多想,很随意地揭开了布。
那块画板上所画的。
是伞屋学长。
明明是画却一目了然。那幅笔触甚至有点过于细腻的油画,正是贝泽同学所画的伞屋学长的人物画。不知重涂了多少遍的颜料,足以说明这一幅画花费了多少的时间。精妙得可怕。简直就像是照片一样栩栩如生。
画中的学长穿着西装。
明年成为四年生的伞屋学长就要开始就职活动了,所以偶尔我也能看见他穿着西装在校内走动。这幅画所画的肯定就是那个时候的学长吧。
但很显然这并不是对着本人所画的画。就连跟学长面对面对话都做不到的贝泽同学,根本不可能做出拜托本人当模特的大胆举动。
这幅画一定是她,一边回忆着远远眺望的学长一边描绘出来的画。
可是,即便如此,却是那么的生动。
偶然间,我留意到了画板的一角。真的是写在边边的小字。非常非常小的文字,就像是小人偷偷写在上面的文字。
『祝愿学长通过就职考试』
我。
想象着写下这句话的她。
写下了这句话之后,这幅画就已经不会给任何人看了。那位害羞的贝泽同学,不可能把写着这么大胆的事的画给别人看。虽然是在偶然间被我看到了,但我想,她肯定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把这幅画给别人看吧。
贝泽同学一心想着伞屋学长所画下来的。
然而却绝对不会让本人看的这幅画。
让我的胸中,产生了一阵小小的痛楚。
我把布盖上。
(为什么……)
这时候门打开了,贝泽同学回来了。贝泽同学瞪圆了眼,惊慌失措地跑过来隔着布抱着那块画板。
「看,」她紧紧地抱住了画板。「看到,了吗。」
我没有回答。
只是凝视着,抱着画板的她的背后。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发光。)
(明明这么喜欢,为什么。)
我无言地冲出了器材室。
那个时候。
几乎是反射性的,我抓住了贝泽同学的缘之绳。
我跑着离开了器材室。来到没有人的地方后把兜帽里面的兔子先生拉了出来。
「怎么。」
我将手上拿着的贝泽同学的绳,靠近了兔子先生所拿着的绳。
「你在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更加靠近。几乎让两根绳贴在一起。然后就这样接触。伞屋学长的缘之绳散微微的发光。
贝泽同学的绳。
没有发光。
「蠢货吗你是。」
兔子先生呆呆地说道。
「就算靠近也不会发光。老朽说过很多次了,缘才不是那样的东西。跟是远是近没有关系呐。」
兔子先生那冰冷的说明传到了我的耳中。
我再度把兔子先生塞到兜帽里,然后拿着她的缘跑了起来。
「你啊,到底想怎么办。」
兜帽里传出了兔子先生的声音。
怎么办。
「不知道。」
「还真是蠢货。」
「可是。」
什么都没想过就反驳了。
「要是直接靠近背后的话,说不定就会发光了。」
「不会发光。」
兔子先生强烈地断言道。
「再说一遍。缘不是那样的东西。就算靠近根本的地方也不会发生什么。只是白费力气。听到了吗。」
「就算这样,试试又有什么不好。」
「那就随你便了。」
兔子先生扔下这句话后便回到了兜帽里。
「那就随我便。」
我拿着缘之绳在校内奔跑。那根不可思议的绳只要一直拉着就会一直延长。
最初是跑到社团大楼。虽然去了美术研究会但却不在那。接着是跑去学生群聚的学生中心。也不在这。购物所也没有。生协食堂也没有。我一边奔跑一边思考着下个地方。还有哪里没有去过。
「为什么,你有必要添乱到这种地步吗。」
兜帽里传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