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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爷爷以前是老师,母亲似乎是他的学生。他们两人原本就是感情很好的师生,某天关谷因为家庭因素搬到茂爷爷家住。很怕生的关谷迟迟没办法融入新的人际关系中,担心她的茂爷爷就带她来找有同龄儿子的母亲,希望我可以和她一起玩。
从那之后,关谷和茂爷爷每个月一次,在第三个周六会到我家吃晚餐。一开始关谷对我充满警戒,随著次数增加慢慢熟识起来,甚至有时还会吵到被大人骂。小时候,我非常喜欢这段时光,比平常热闹又美味的晚餐时光,小孩子可以一起玩到晚上,对我来说相当有魅力。
我放下玻璃杯拿起毛豆吃,看著三人的餐桌心想「改变还真多」。
让我们齐聚一堂的两位发起人不在,关谷也早就不会怕生了,但我们仍遵守著每个月三人齐聚的习惯,肃穆地烤肉。
「春人呢?毕业后要干嘛?」
关谷突然开口问我,我回过神。
「我?」
父亲沉默地夹起铁板上烤过头的肉。
我边吃毛豆边说:
「还在想。」
吃饱休息一下后,我套上拖鞋送关谷回家。这附近基本上都是悠闲的乡间道路,但一个女生走在人烟稀少的路上还是危险。
拖鞋打在脚跟上的啪答啪答声在夜路响起,光线昏暗的夜空中,夏日星座闪闪发亮,我看著天空心想,SAKI现在消失了吗?
「刚刚那个啊……」关谷彷佛接续对话般开口。
「什么?」我顿时不理解关谷想要说什么。
「刚刚叔叔不是说了,去喜欢的地方,不管去哪里、做什么都没有问题吗?」
「啊,他确实说了。」
关谷目不转睛地盯著我看。
「春人,你有好好听进去吗?」
「有听啊。」
「真的吗?那个啊,不是对我说,是在对你说耶。」
经过一户人家门前时,风铃「叮」地响了一声。
「……对我说?」
「没错,对你说。」
「不是吧。」
「嗯,的确不是,那大概是对我和你说的。」关谷认真说道。
「不对,就只是对你说吧。」
「是没错,但是啊,叔叔很想要说给你听。有些事情就算想说也没办法直接说给对方听吧?」
「嗯……」
「你没有那种经验吗?把想说给喜欢的人听的话,说给在他身边的人听这类的。」
「你会做这种事喔?」
她露出有点怜悯的表情看我。
「叔叔很害羞,所以你要读懂这类事情啊。」
「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什么?」
「没有,没什么。你真的要去北海道吗?」
我自然地岔开话题。
「要去啊,你舍不得啊?」
「嗯……」
「你这时候就要回舍不得吧。」
「说舍不得也是舍不得啦,但是……」
「但是?」
「也觉得就是这样吧。」
「真像你会说的话。」
关谷轻吐这句话。
「真像我?」
「我觉得啊,你比同年龄的人知道更多事情,所以也想得更多,但也因为这样,其实你什么也不知道。」
关谷停下脚步,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她家了。
「这还真是遗憾。」
「是啊,你就是个令人感到遗憾的人。」
关谷笑著低头看化妆包,在她摸索拿出钥匙的短短时间内,茂爷爷的小家庭菜园映入我的眼帘。
小时候,只要早上到关谷家来玩,茂爷爷大多都在田里认真照顾菜园。然后拿刚采收的玉米、茶豆、小黄瓜等季节蔬菜给我们当点心吃,回家时还会拿一袋让我带回家。
现在,总是整理得很漂亮的菜园失去主人,任凭夏草侵蚀,早已荒废。
「谢谢你送我回来。」
关谷拿出钥匙后开朗地说道。
「嗯,啊。」
我从菜园别开眼。
「晚安,回家路上小心喔。」
「嗯,晚安。」
◆
周一。
虽然和SAKI约好见面,但结业式结束回到我家这一站时,离约定时间还很早,我决定先回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