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疼痛肆虐。无论怎样的神秘都会受伤、腐朽。狼人少年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 显而易见的道理。
——不,是不得不明白。
“……那样我会被杀了……没错……”那个人没有神采的眼睛不带感情的向下看着。
一报还一报,这是真理。狼人少年现在已经痛苦地懂得了这一点。——但是……让他体会到这一点的生物带给他更多的是厌恶感。
败北之痛,心痛,还有更甚的是他知道了不合理而产生的痛。
——痛、痛、痛。
因为不可能会发生的事,他原本完美的世界崩溃了。这些伤痛变成了包裹他全身的荆棘,狼人少年心中的支柱断裂了。
在他心中产生了一个足以让自己头晕目眩的疑问——啊啊,人类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会被杀,被杀,被杀……”这不是因为他人使自己面对死亡,而是他本身对生产生了畏惧。
实在无法承受着一切的狼人从野兽变回了人。
——他很安静。
就像在母亲膝头旁害怕的孩子一样,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 其后、青色的魔法
“这……”倒在地上的青子终于发出了声音。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状况。
“……草十郎,你……”青子好不容易发出颤抖的声音。
“什么?”草十郎一如既往还是这个腔调,他很自然地回过头来。
“什么‘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不对的是你吧——青子声音中包含着怒气。
于是草十郎疑惑地思考着自己是否做了什么让青子生气的事。当他的视线向下转时,他发现了恢复成少年模样的狼人。
青子是在说这件事啊——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草十郎有些不快的皱起眉头。
“真是意外。我还以为苍崎你知道呢。”草十郎向青子投去责备的目光。
“知道……知道什么?”感觉自己无可厚非的青子理直气壮地反问草十郎。
草十郎重重地叹了口气。
“在山里,熊并不是很珍稀的动物。以前我们不是说过了吗?”
“——啊?”青子大张的嘴巴快要合不上了。她为了完全理解并吸收草十郎刚刚说的话而花了一些时间。青子想起了不知什么时候有过的他们之间零碎的对话。
“……你莫非是在骂我吗?真是,我为什么必需要为了打败熊而去修行啊。”
“…………”没错,现在仔细想想的话,他那是回答的很奇怪,这句没有说自己不习惯没有面对熊这种猛兽的话中根本没有否定“修行”这种与时代脱节的词。——也就是说,对他来说,比自己大的动物并不稀奇。如果他有遭遇野生熊的生活经验,那么人类变成狼或许只会让他吃惊,但不会感到恐惧。
想到这里,青子的头垂得低低的。
从一开始就脱离常识的到底是谁呢——
“……真是服了你了。是你胜利了,草十郎。”不知是钦佩还是由衷感到震惊,总之,浑身轻懈下来的青子用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另一方面,橙子全面洞悉了所有发生的事情。
躺在地上的是恢复成人形的贝奥。他旁边站着的是两臂粉碎的少年。遭到狼人一击的青子和有珠仍旧无法站起来,她们刚刚恢复能呼吸的程度。
相比之下,自己剩下的刻印只有……还够用三四次的Runic文字。她背后的魔术刻印依旧无法使用。刻印中残存的魔力——如果封闭祖父的结界解除的话,自己虽然可以进行连续攻击,但却是下策。因为一旦解放了祖父,他就会完全夺走灵地的所有权。
如果现在让青子她们胜利了,那她就要重新来过——她不能容忍这种徒劳。而且,这样的姐妹之站不会再有了。因为仅是那一次奇袭就花光了她所有资金。她以苍崎家的一员的身份对这里进行侵入,将自己三年来的辛苦成果出售给协会,以二十年的头发为代价获得了新的使魔。
——满足这些条件的战斗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不过,是我失败了。”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她太高估狼人的力量了。
其实这种想法是没有错的。因为对方如果是魔术师的话,只要黄金的贝奥武夫自己就能够毫不费力的战胜他们。
——但是,但是这里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贝奥的是强与生俱来的。她之前就清楚这一点。但是她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能把贝奥侵吞的例外呢。
橙子冰冷的凝视着始终站立的少年。
草十郎的手臂情况很不好。
他遭受贝奥正面袭击的左手已经没有了胳膊的形状。那里的骨头弯曲得像九连环一样,肌肉组织绽开了。即使说这是粉碎性骨折都感觉定性程度太轻了。
他残留的右手手肘也在渗着血。曾经猛击贝奥后背的手肘应该连肩膀的肌肉组织都绽裂开了。他的两只无力下垂的胳膊看来是不能再战了。但是比手臂伤的更重的,是他的内脏和左腿。他作为轴的左腿同样要遭受了贝奥的突袭。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事,其实那已经是连在身体上的肉片了。他的内脏就更糟糕了。因为他用脊背承受了贝奥的体重,所以导致他背骨粉碎,正在内出血。
总之,这就是一具死了的躯体。就像失去了翅膀的鸟儿一样,是舍弃了生的终结的生命,他已经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