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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草十郎忍住悲鸣在迷宫里面飞奔着。
不说以出口为目标,单是跑起来就很困难。
【疼!】
看上去是长长的延伸出去的道路,跑过去就会撞到镜子上。
急忙向右边转过去。
【好疼!】
草十郎揉着前额,伸出另一只手,确认了面前的墙壁。
【!】
一瞬间从左边飞过来了逗号一样的飞弹,擦着身子过去了。
【哈——哈——】
靠近的脚步声停住了,在想办法前先跑了再说。
现在真的很疲劳了。
可以闻到后面头发烧焦了的气味。
一定是自己运气好。或者说太差了。
如果运气也分种类的化,那现在这种事态肯定无法归类。
镜子屋的二楼是巨大的类似旋涡状的结构,从外往里面包围起来,总之不是向右拐就是向左拐。
走到之前就已经碰到尽头了,不断逃不断逃还是在被追着,蜗牛壳一样的断头台。
【………………】
压抑着悲鸣,抱怨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不论如何都要被杀了,但草十郎好像不明白这个道理似的。心想只要在坚持个几分几秒,自己努力的话说不定就能继续…………
总之跑起来,不论装上几次镜子都要跑起来。冲撞弄得自己眼冒金星,额头上已经流血了。尽管如此还是再跑。只有数秒的疼痛,鲁莽的跑起来跑起来,手已经被破碎的透明的墙壁割破。身体也已经觉察到了极限,告诉自己已经再也跑不动了。
【哈,哈——】
结果,仅仅六十米距离的全力奔跑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然而,怎么想都不该正面冲突。不管怎么异常都不过分。不知道是谁在开这种性质恶劣的玩笑,本来还决定了回头说我做的太过分了请原谅之类的话。头脑一片空白,身体变重了,又传来了撞击的声音,现在的话肯定是必须停下的时候了。
草十郎打了一个冷战,
头被打到了一样,被死亡触摸的感觉。
【————】
并不是说什么大话,草十郎知道这种恶寒一样讨厌的感觉。
毕竟从来到这个町到现在,还是碰到过一两次差点死掉的情况的。
在上下班高峰期,道路上汽车都混杂在一起的车站路口。对不知道交通规则的草十郎来说,那个状态和现在被追赶的状态没有多大差别。
他已经不是那种不知道生命和恐怖为何物的小孩子了。
一个人格已经定型并拥有知性的人来说,某一天突然被放到完全不同的文化圈里就是这样。
对这个町来说理所当然的东西——为了保障安全设置的公共机构和规章,对他来说这是“未知”的威胁。
所以,要去习惯。
想要直接抱怨出来的不满有很多。
完全是不需要的东西,完全是无法估量其价值的东西。那就是充满危险位置的世界。
便利店里有许多的日用杂货,对他来说这才是最大的优秀“道具”。
文明到了一定水准之上,人类所拥有的危机感就会被麻痹了。
被温饱,便利进驻的街道从某些方面来讲,对在乡下长大的草十郎来说是毒一样的东西。
而且不幸的是,他没有享受便利的从容。
很容易搞错使用方法,引起一些唐突的,谁都不想的事故。都市的所谓便利一直都有一种违和感存在。
为什么?
自己为什么会待在这里呢?
【——啊】
超过肉体极限了。
结果,直到今天才注意到自己的真心。
性命被人盯上的了,不知道是不是在这种状况下获得的启示。
…………是啊,唐突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从今天开始的。
可能会死的事件发生在眼皮底下也并不是多稀奇的事情。
本来安全就是需要支付一定代价才能得到的东西。
只要还活着就要时常从另一个角度看一下。
比如,像夜晚的街灯那样。
到了早上,那很自然的就要收起亮光。
正体不明的凶器毫不留情的攻击着。
两天前的夜晚,被青色火焰包裹,并化成炭消失的人影又在脑袋里复苏了。
草十郎开始觉得这是快要死的人所看到的走马灯了。
总之先抬起头跑出迷宫吧。
但是,又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