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上大学后只交过两任女朋友。」
「那时候看你刚入学就交了女朋友,我还觉得你这个人真是不可貌相,是披着羊皮的狼。」
或许吧。
以前的我就是这样,只要有女生向我告白,我就跟她们交往,每一段恋情都不长久。分手了,只要等下一个人跟我告白就好,是谁都无所谓,交女朋友不过是我调剂生活的一种方式,就像沙拉里一定会有番茄那样的理所当然。
然而遇见诗织后,以前的我变得好遥远,我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
「浅生,你有没有在听?」
「我现在没有女朋友,但是有喜欢的人。」
我弹了一下烟灰,抬头望向三谷。这句话来得太出乎意料,有那么一瞬间,三谷的脸上失去了表情,但她随即又露出笑容,用带点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真的是不折不扣的虐待狂耶。你们又还没交往,还是可以跟女生朋友出去吃饭吧?」
我微微一笑,可以是可以,问题是我不想。
我熄掉香烟,看了看手表说:「我要去上课了,课堂上见。」
见我转身就走,三谷连忙追问:「浅生,你喜欢的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女生吗?」
「之前遇到的女生?谁?」我转头反问道。
三谷一脸不悦。我举手向她道别,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像三谷这种情意表露无遗的女生,该说她讨喜吗?是满讨喜的。但要说烦不烦,倒也挺烦人的。
毫无希望,却锲而不舍。
在诗织眼中,我是否也是如此呢?既讨喜又烦人,无关紧要,可有可无。
2生日礼物
「好大的雨。」
进入六月后,下雨的天数有暴增的趋势。「时钟小偷」的窗户很多,每每下大雨,玻璃就会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与其说是潺潺雨声,更像是枪林弹雨。
「下成这样,感觉好像在洗车喔。」
智子姐边擦桌子边说。那张桌子是咖啡厅时代留下来的老古董,现在放在一进店的左手边,面对窗户的桌边放了两张并排的椅子。因被书架的阴影挡到,在外场是看不到这套桌椅的。
据说他们原本要把这张桌子处理掉,但因智子姐舍不得,最后还是留了下来。桌上摆着砂糖和牛奶,智子姐偶尔会与熟客在那边喝茶。
「等等有客人要来吗?」
「没有,刚才白井太太送了我们一块苹果派,我等等要跟阿彻一起喝下午茶。」
「在内场喝比较悠闲吧?柜台我帮你顾。」
「说那什么傻话,」智子向坐在柜台的我眨眼,「到内场喝的话,这张桌子也太可怜了吧?它一定很怀念咖啡厅时代,偶尔也要让它派上用场啊。」
智子姐无论对人、动物,还是东西都抱持同样的态度。如果诗织在场,听到这番话一定会莞尔一笑吧?可惜她今天不在,她星期三因为要上一堂很晚的专题讨论课,所以很少上班。
「阿静要吃吗?不会太甜喔。」
「好,那给我一点。」
「现在可是下午三点耶!是人都要吃点心吧。阿彻——!」
站在柜台旁的智子大声一喊,彻哥立刻从内场走了出来。智子姐右手扠腰问道:「你说,下午三点是什么时间?」当然,彻哥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走去冲咖啡,宛如一只泥娃娃。
智子姐将苹果派切块,分给我一盘后,自己坐在左边的椅子上等彻哥。半晌,彻哥端着咖啡出来,把我的那一杯放在柜台,静静走到右边的椅子坐下,那是他的固定座位。
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智子姐的背影以及彻哥的侧脸。他们夫妻之间的对话怎么听怎么有趣,因为几乎都是智子姐在自言自语。
「听说啊,白井太太的女儿看完《白雪公主》后,就一直吵着要她做苹果派给她吃,结果白井太太做一次就上瘾了。」
「《白雪公主》里面,我最喜欢吃肥皂的那一幕,我忘记是谁吃的了,有这一幕吧?有对不对?不过啊,我最喜欢的还是《美女与野兽》,你应该知道吧?你还陪我看了好几次呢。」
「下次我们来做苹果造型的饰品好不好?毒苹果也可以喔。」
「像是戒指、项链、耳环,还有胸针。对了!能做成雨伞吗?我最近在想啊,趁现在梅雨季,我们可以帮塑胶伞加工之类的。」
「我还想做雨衣,是我自己要穿的喔。」
「我小时候的梦想啊,就是当一个能把雨衣穿得很漂亮的女人。就像法国电影演的那样,记得吗?我之前给你看过明信片。」
「阿彻你就不太适合穿雨衣了,因为你戴起雨帽太吓人了,人家一定会以为你是小偷。你好像也不太适合撑伞耶,因为肩膀太宽,感觉就像个比例很怪的大只佬。」
「所以,雨天你就学美国人吧,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真是神奇的光景。智子姐滔滔不绝地从天南聊到地北,彻哥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语喝着咖啡,甚至连头都没点一下,两人却依然能够「聊天」。
「就是像电影那样啊!把风衣披在头上挡雨,我很喜欢那种风衣,下次生日送一件给你当雨衣好不好?」
这时,彻哥开口了。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