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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智子姐探头盯着我瞧,我赶紧低下头。
「没什么。为什么问?」
「嗯——」智子姐眯起单边眼睛,「因为你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智子姐,你知道诗织的戒指是谁给她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问。
智子姐先是吃了一惊,往我背后偷看了几眼,确认诗织不在后,才抬头回答我。
「不知道。」
「我刚刚是在想这件事。」
「……是喔。」
智子姐难得在我面前低下头。我将便条纸收进围裙口袋,从置物柜中拿出拖把,以及国中扫地时用的那种水桶。
「阿静。」
「嗯?」
智子姐对我露出成熟的笑容。
「星期五玩得开心点喔,你选的礼物非常棒。」
「谢谢。」
我回她一个微笑。
诗织在店里巡视书架,将商品物归原位。走在高大的书架之间,她看起来就像个误入异世界的少女,孤独而慎重。我一边看着她的背影,一边将烟放入口中。
能聊的话题、不能聊的话题。能问的事、不能问的事。
和诗织相处的过程中,我学会了察言观色,这该说是一种进步吗?还是……?
为了和她保持这样的距离,我绝不能跨越那张透明的膜。
***
星期三,诗织没来「时钟小偷」,但因为这天她有专题讨论课,所以我也没作他想。星期四第二节课,依然没看到她的身影,这是她第一次缺课,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
时间来到周五,诗织的生日。
这天天空下着绵绵细雨。十一点左右,我走进「时钟小偷」,只见智子姐双手抱胸,一脸不悦地坐在店里。不好的预感最后都会成真。
「诗织今天请假吗?」
「讨厌!」智子姐高声抱怨道,「这孩子真是的!竟然在生日当天感冒,也太会选时间了吧!你们说是不是?」
诗织感冒并不稀奇,她偶尔就会跟店里请病假。
「她昨天就没去上课了。」
「你早就知道她生病了?」
见智子姐火冒三丈的模样,我不禁低下头。
「我们星期四修同一堂课,她昨天就没来了,我也没想那么多。」
「真笨耶,这种时候应该马上跟我联络吧?庆生计划都泡汤了啦!」
智子姐发出一声怒吼,气得直跺脚。这时,彻哥一声不响地从内场走出来,在她旁边放了一杯咖啡。
「没办法。」彻哥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我感到非常惊讶,因为彻哥鲜少参与我和智子姐的话题,今天却难得开金口。他瞄了我一眼,像平常一样对我微微点头示意,又默默退回内场。智子姐板着脸拿起咖啡杯,看她不开心的程度,仿佛是自己的生日被搞砸似的。
「今天我们直接杀去她家。」
「你是说……诗织家吗?」
「当然啊,这还用问?我有她家钥匙,直接开门进去就好了。阿静,你也一起来。」
智子姐眼中充满怒火。正当我在烦恼该怎么反应时,彻哥再度现身,塞给我一杯咖啡和一件围裙,在智子姐旁边放了一张圆椅,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我想,他是要我陪他老婆说话。
我乖乖穿上围裙。
「你怎么会有她家钥匙?」
我故作镇定地问道。智子姐叹了一口气。
「我命令她给我的。阿静,你知道她大一的时候有多糟糕吗?」
我摇摇头。我第一次见到诗织,是她大二时的秋天。我对那之前的诗织一无所知,她的过去离我非常遥远。
「小诗第一次来店里是大一的……夏天左右吧。她跟你一样,一开始是我们的客人,总是独来独往,瘦得像只弱不禁风的小鸟。」
「每次她来我都会跟她聊天,但一直熟不起来。像我这么健谈的人耶!所以,有天我就约她一起喝茶,半强迫地把她拉到那边的桌子旁坐下。」
「阿彻帮我们泡了咖啡,我则端出手作的戚风蛋糕。那段时间我刚好在看一些小时候看过的书,所以一直跟她聊米歇尔·恩德的事。只有聊到书的时候,小诗才会稍稍卸下僵硬的表情。」
「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服她到我们店里打工,因为她实在太令人担心了,就像个玻璃娃娃,不管她就会支离破碎。」
「小诗从那时就体弱多病,虽说现在她也常感冒,但那时可不是感冒这么简单,一下贫血,一下流感,一下又肠胃炎,反正流行什么她就得什么。她啊,对这个世界太没斗志了。」
「还记得她得流感那次,我去她家看她,按了好久电铃都没人来开门。后来在门外接到她的电话,她用快死的声音跟我说,她本来要来帮我开门,可是才从床上爬起来就不支倒地,还跟我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