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那拜托了……!」
狼狈不堪的男人,把位置让给了莉榭。躺在休息室地板上的歌姬希尔维亚,虽然美丽的脸上施加了华丽的化妆,但依然明显地苍白。
「希尔维亚小姐,你能对我的声音作出甚么反应吗?」
「……呜」
歪着脸的希尔维亚,微微点了点头。
(还有意识。没有出血。脉搏很快……)
最重要的是呼吸似乎很浅。为了让希尔维亚安心,莉榭尽量温和地发问。
「有没有头痛?现在我摸到了希尔维亚小姐的右肩和左肩,会不会哪一边没有感觉?」
「没、问题……不过,呼吸、困难……」
「我知道了,请稍等一下。」
莉榭从手边借来一条像是小道具的披肩,盖在希尔维亚身上。
然后把手绕到礼服背上,解开缎带,松开紧身衣,用披肩罩住抱起她。看到这一幕,剧团成员都慌了神。
「不、不用让她躺下来吗?」
「坐着的姿势,比躺着的姿势更容易呼吸。虽然这要看外伤等情况而定……比起这个,希尔维亚小姐之前可有甚么宿疾吗?」
「应该没有,只是这几天总觉得身体不太好。」
莉榭抱着希尔维亚,她的呼吸似乎稍微顺畅了一些。
「没事。……没事的。慢慢呼吸,心里只要想着让自己舒服一点。」
一边轻抚着她的肩膀,一边小声说着,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那浅促展缩的胸膛,渐渐平缓下来了。
(看来不会危及生命,也不会给身体留下后遗症。……话虽如此,也不能在这里,应该找个更安心的地方一边休息一边治疗。)
休息室离观众席没那么远。正因为如此,才听到观众嘈杂的声音。
虽然还没到每一句都听得清楚的程度,但声音里除了惊讶和困惑之外,还夹杂着对幕布突然落下的不满。这对希尔维亚来说没好处吧。
(从这里等医师来到,再将希尔维亚带到能平静下来的地方……那样的话太花时间了。可是,这里既没有药,也没有治疗工具……)
这时,休息室的门打开了。莉榭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人,叫着他的名字。
「阿诺特殿下。」
「殿、『殿下』!?」
周围的人一阵骚动。阿诺特瞥了一眼休息室里的情况,对着莉榭开口道。
「把病人交给骑士,让他们抬到我们的马车上。」
「可是,医生来了吗?」
「是你检查的吧?既然已经做完了必要的处置,与其等他来,不如带她过去会更快。」
莉榭一边感受着言语中传达出来的信赖感,一边点了点头。
「首先得拜托观众不要离开座位才成。以那个人数,哪怕只有一成的人走到走廊里,也会没法搬动希尔维亚小姐。」
「我已经吩咐骑士,叫他们不要离开观众席。同时为了空出通往诊疗所的马车道,我还让骑士限制通行。」
不愧是阿诺特殿下。对状况的判断不但准确,而且还很快。莉榭想要做的事,阿诺特都完美地办妥了。
「要不要做个简易担架,好送到马车上?」
「不,与其花时间准备,还不如找人抱起来。」
「知道了。」
阿诺特将视线转向走廊,向站在那里的骑士打招呼。
「把病人搬到马车上。」
「遵命,殿下。」
看着骑士回答的样子,莉榭在心里吃了一惊。
走进来的,是未来将成为阿诺特臣子的古泰尔。
(为甚么……)
在现在这时点,他还只是隶属于别的队,并不是阿诺特的近卫骑士。尽管如此,他却站在阿诺特身边,这到底是谁的意图呢?
(是阿诺特殿下带着古泰尔大人来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阿诺特殿下已经打算把古泰尔大人转到近卫队了……)
也就是说,阿诺特为了准备在未来杀死父皇,发动侵略战争而把他放到身边。在莉榭沉默的时候,身材高大的古泰尔弯下腰,跪在希尔维亚面前。
「失礼了,歌姬姑娘。……由粗鲁的男人来触碰您的身体,请您见谅。」
古泰尔这么请示后,就像抱着坏掉的东西一样,轻轻横抱起希尔维亚。他的抱法很稳定,希尔维亚看起来没有特别难受的样子。暂且先交给他,莉榭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带她到马车去,详细情况已经告诉我的骑士了。」
「请多关照,古泰尔大人。」
「那就交给我吧。那我走了。」
吐了口气,目送古泰尔的背影。
莉榭也曾烦恼过要不要同乘马车,但人越多,重量就越大,马车的速度就会越慢。她的病情看起来,也不需要一直贴身作应急处理,加上既然是阿诺特安排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