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都快要举手投降,不禁咂了咂嘴。
(好可爱啊。……可恶。)
遗憾的是,喂了毒的匕首就只有那把。
不曾想过会失败的轻慢,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不成熟。
(这样的话,别说甚么撒谎了……)
* * *
(真的,还好赶上了……)
把黑色的剑收进鞘里,莉榭轻轻吐了口气。
从鲁尔手中弹开的匕首,刀尖上涂了毒。在那一刻已经可以想像得到,他一定是在想著没甚么好事的计划。
(不祥的预感果然没错。如果鲁尔真的想逃走,那即使是阿诺特殿下的近卫骑士,也不可能那么快便发现。)
说到底,这一次的鲁尔,到处都是毫不设防的漏洞。
如果是莉榭所认识的他,即使计划的一部分被揭穿了,也不会主动说出剩下的一切。如果想让敌人服下麻药,即使被拒绝也会巧妙地哄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服下。
(如果只是单纯地把人掳走杀死的话,也不会选择荒废教堂这种显眼的地方。这样一来,应该是想利用教堂挑高的天花板……也就是说,可以想像他们选择了对猎人有利的战场。)
跟阿诺特一起来到的教堂四周,法布拉尼亚的骑士正森严戒备著。
话虽如此,这也是预料中事。莉榭拜托阿诺特应付她们后,自己爬上教堂的屋顶,从那里跳进了内部。
虽然自认这是最好的选择,但眼前的阿诺特却一脸苦涩。
「……即使想要入侵,有必要特意打碎彩绘玻璃吗?」
「我觉得发出巨响,比较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尽管也有普通的窗户,不过猎人好像从那里带走了哈丽特,那样是阻止不了鲁尔的。话虽如此,把东西弄坏了还是很心痛。
「得给施耐德主教写信,说对不起,我打碎了玻璃……」
「反正是将要拆除的荒废教堂,只要你没有受伤,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不能这么说,可能会给拆卸工作带来不便。」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项并不是这点。
鲁尔浅浅地靠在会众席的椅背上,按著额头,散发著在猎人人生时从未见过的气氛。
就在莉榭正要向鲁尔喊话的时候,背后的大门那边,传来了非常痛苦的声音。
「呜,鲁尔……!!」
「哈丽特大人!?」
应该是片刻不停地跑过来的吧。冲进教堂的哈丽特,一直急促地喘息。
「还、还活著……」
声音虚弱得几乎要哭出来。
但哈丽特并没有因此瘫倒。她紧抿双唇,视线立刻从鲁尔身上移开,转为抬头看向莉榭这边。
几乎要伏倒在地那般双膝跪地,额头几乎要贴在地板上。
「……阿诺特殿下,莉榭大人!实在、万分抱歉……!!」
「哈、哈丽特大人!不要紧的了,请抬起头来……」
哈丽特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磨擦的伤痕。
恐怕是拼死挣脱绳子吧。渗出的血见者心痛,说明了她有多拼命。
哈丽特低著头,伴随著痛苦的呼吸,拼命地编织言辞。
「给卡尔海因添了莫大的麻烦……这个人,鲁尔所做的一切,责任都在我身上……!」
「别这样,哈丽特。」
鲁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跪在哈丽特身边。
「你甚么都没牵涉在内。既然这样,你也晓得就算低头赔罪也毫无意义吧。」
「不行!明明是为了救我,怎么可能『没牵涉』了?我……」
哈丽特的呼吸好像真的到了极限,不停地咳嗽。莉榭看不下去,想要跑向哈丽特。
然而,旁边的阿诺特抓住了她的手腕。
「阿诺特殿下……」
阿诺特阻止了莉榭,代替她走了过去。
听见脚步声嘎吱嘎吱地作响,哈丽特吓得双肩一缩。鲁尔皱起眉头,抬头望著阿诺特,嘿嘿一笑。
「皇太子殿下,抱歉了,哈丽特跟这个计划无关。」
阿诺特一言不发望向鲁尔。虽然莉榭看不见他的脸,但恐怕他的表情一定很冰冷吧。
「吶?我会把我企图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是要狠心杀了我,还是拿我泄忿把我当作任意宰割的奴隶,都随你的便。」
「鲁尔……不、不行,求求你了。」
阿诺特打断哈丽特的话,跟鲁尔这么问道。
「说这么久,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你问得倒是坏心呢。」
暗带著自嘲的笑容,鲁尔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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