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地发生啊。
如果是天空就另当别论,可是我没有在地上和他人搏命的经验。假使对方是专家,那我就完蛋了。可是,我也锻炼出了足以忍受不寻常G力的肉体,才没那么容易就被杀死呢。
慧绷紧全身肌肉。
对方逐渐靠近。一步、两步、三步,为了撕裂倒地的猎物步步逼近。慧的背后是墙,对方大概认为他无处可逃,接下来只要从头顶一刀刺下就好吧。
「……」
慧默默地测量距离。还有三公尺、两公尺、一公尺──
(就是现在。)
他朝墙壁一踢,宛如使用起跑架的田径选手一般猛地向前冲。
超过五十公斤的肌肉块以高速冲撞过来,即使是暴徒也会承受不了倒地。他趁著这个大好机会,抓住对方的手腕,想要夺走刀子,但是敌人也拚命地挣扎抵抗。因为他也是外行人,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姑且不停手脚并用地试图封锁对方的行动。
经过不知几次的攻防战,他的手肘勾到了对方的兜帽。用力一扯后,浅浅的光芒迸出。蓝……水蓝色?令人联想到清澈海水的萤光色,海水蓝色的光辉。
「拉丝特裘卡?」
慧惊讶地停下动作,结果对方趁机将他一推。蓄著极短发的阿尼玛喘著粗气,拉开距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受卡辛斯基之命吗?不对,如果是这样,实在没道理特地派一名阿尼玛来攻击我。我人就在他们的地盘上,假使他们有意除掉我,办法应该多得是。既然如此,莫非是芭芭琪卡队自作主张?可是……
「……什么。」
嘟哝似的话语将意识拉回。
拉丝特裘卡恨恨地咬紧牙根。
「为什么大家都要依靠你们!依靠攻击裘拉的你们!」
诅咒般的口吻似曾耳闻。在蒙古南部,汗博格的天空中响起的无线电。她曾经对著炮击Su-27M-ANM的慧,以相同的口气激动吶喊。语气中带著炽烈的憎恨与愤怒。
是这样啊。
原来在她心中,那场战斗尚未结束。她大概很不高兴和曾经驳火对峙的对手共同作战吧。
如此心想的同时,有一件事情慧想要确认清楚。他注视著刀子的刀尖问道。
「这是裘拉薇丽克下的指示吗?」
「和裘拉没关系,是我自己要做的。」
总算放心了。既然如此,我和她之间的和解就不是谎言。如果告诉我那是谎话,真的会令我大受打击。然而,眼前发生的一切却也都是事实。
慧咽了咽口水。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真心想要杀了我吗?」
「……」
无言的她看似迷惘。也许是「杀」这个字令她找回了现实感吧,拿刀的手微微颤抖。
(很好。)
决定了。对方是外行人,我也是外行人,一旦失去当初的气势,接下来就只能单纯凭体力一决胜负,而我并没有柔弱到和女孩子打架会输的程度。
慧朝地面一蹬。
在对手准备好之前早一步冲到她面前,然后抓住她的右臂将其推倒。
拉丝特裘卡「唔哇」地惊呼一声,失去平衡。果不其然,阿尼玛的身体很轻,臂力也和常人无异。慧用膝盖压住她的上手臂,从痛得松开的手中抢走刀子。
「结束了。事实证明你杀不了人。」
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在屈辱与愤怒之下,表情扭曲的拉丝特裘卡发狂大闹。然而不管她怎么挣扎,都不至于推开成熟男子的身体。仰起上半身扭动身躯、猛踢双腿的她气喘吁吁。不久,她没了力气,彷佛能源用尽似的无力躺著。
有好一阵子,传进耳里的只有呼吸声。身下的震动渐趋平缓。拉丝特裘卡别开脸,紧抿双唇。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无计可施。
如果退开,她说不定又会发动攻击。话虽如此,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除了天气寒冷外,要是被其他人撞见肯定会造成误会。毕竟,现在持刀的人是我。别人要是见到我跨坐在少女身上压制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犹豫再三之后,慧向她开口:
「吶,我问你。撇开卡辛斯基中校的话不管,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为从前的战斗报仇雪恨?显示俄罗斯比日本更强大?应该不是吧。应该是继续和裘拉薇丽克、帕克法这些芭芭琪卡的伙伴一起飞翔,三人共同守护祖国才对吧?」
「……」
「裘拉薇丽克说过想要去救帕克法。既然如此,那么就算是以前的敌人也应该加以利用啊。若是一心想著眼前的复仇结果迷失了目的,那才真的是本末倒置。若是你的失控让难得的机会泡汤,到时裘拉薇丽克想必会生气。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她开心,你现在不是应该暂时协助我们才对吗?」
慧停顿下来。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正当他窥视著她的反应、心想不知她会说什么时,拉丝特裘卡开口了。
「……了。」
「咦?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