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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完了?」
车子减速。我们已在不知不觉间回到基地的入口。看样子,车子绕行周围一圈回来了。可以看见我骑来这里的脚踏车就停在警卫室旁。
行不通吗?
光凭情感论和理想论果然无法打动他。他接下来大概会说「演说辛苦了,时间已到,麻烦请回」吧。
我紧抿下唇。
好不甘心。难以言喻的无力感自内心深处涌现。不过,我本来就不认为只凭一次谈话就说服得了他。假使一百句话行不通,我就用千言万语来传达我的想法。今后,我会透过执行的每一项任务来反复表达相同的主张。纵使别人笑我痴人说梦,嘲讽这不过是小孩子的幻想。
就在我重新下定决心的时候,车子驶向一旁,停在远离入口的路肩上。
「你看这个。」
他从胸前口袋取出手机,解锁萤幕后直接交给了我。
是简讯软体吗?留言里贴了一张自拍照。那是一名短发女孩,年纪感觉比我年长一些?她用惺忪睡眼比出胜利姿势。隔壁似乎是朋友的女性面露笑容。从背后的风景来看,地点应该是某间速食餐厅。留言栏里,可以看见带有表情符号的讯息。
『上课好无聊,所以我翘掉啦~(吐舌)』
脑袋一片混乱。为什么要让我看这种翘课自白,而且还是陌生人的讯息?不懂他的意图。即使抱着「也许我认识她」的想法看了第二次,我还是对这个人毫无印象。
「她是谁?」
八代通悠悠地吐出烟雾。
「她是莳绘啦。八代通莳绘,我的侄女,也就是你口中的知寄技官。」
「什么?」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手机。原本还心想应该是骗人的,然而凝视一阵后,样貌渐渐浮现出来。薄唇,细窄的下颚,蕴藏在慵懒双眸中的伶俐眼神。
是知寄。
那位女魔头十年前的模样。
「她这个人简直就是拖延症的化身。每次开口,就只会发牢骚说『不想读书』、『不想出社会』。经常一被父母责骂,就跑来我家赖着不走。是个和责任感、未来展望完全扯不上边的小鬼。就某方面而言,她可能比你还要更像小孩子。」
「……」
「兴趣是到处参加摇滚音乐节、谈论恋爱八卦和购物,不但把那些看得比吃饭还重要,而且一有空就只顾着滑手机。而她那种人居然说出『如果拯救世界的代价是只要付出我的人性就好,那真是太划算了』、『事到如今还能鬼扯良心这种没营养的空话吗?』这种话。她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变成那样?究竟目睹过什么样的地狱景象?我光是用想的就觉得毛骨悚然。」
八代通以平静的眼神望向我。
巨躯在座椅上扭动。
「虽然你好像对她做出的选择感到愤怒,但我所认识的莳绘是个拥有正常感性的平凡孩子。她没有能够不以为意地舍弃他人的胆量。我想,她大概是苦恼、挣扎了许久之后,才抱着要永远背负自己犯下的罪过的觉悟,做出这个决定吧。」
「八代通先生。」
「我……」白袍男子接着开口。
像是要压抑涌现的情感一般紧抿双唇。
「我想要拂去她心中的懊悔。即使不是现在的莳绘,我也不希望她认为自己的行为只会带来永恒的徒劳。我想要让她相信,有朝一日她所争取到的时间会被有效地运用。」
「!这么说来……」
我抱着不可置信的心情反问。对着屏气凝神的我,八代通以非常温柔的表情点头。
「是啊,姑且不论细节,总之我也和你有相同的心情。我们差不多该让格里芬自由了。然后,我还要把未来人类欠下的债就此了结。」
*
阿尔泰共和国南部国界附近
十月二十三日下午四点 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时间<KART>
『〈金丝雀<卡娜蕾嘉>〉呼叫〈蝶<芭芭琪卡>〉。绿<吉流努伊>02、03的反应中断了。干扰的范围正在扩大,哈萨克的防空军也是一片混乱。在确定状况之前,注意不要引起偶发性的战斗。Over。』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慢郎中。」
一面俯视红褐色大地,Su-27M-ANM裘拉薇丽克破口大骂。
紧急升空命令发布后十分钟,目前已经有四架友方军机音讯全无。再加上这次本来就是因为友方运输机队消失才出击,所以目前算起来已有将近两支小队失去联络。这无疑是重大打击,根本用不着确定状况。
她一边打开节流阀,一边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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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可疑的家伙,只要一个一个先打下来,之后再确认哪个是敌人就好。我会对被误射的家伙道歉的。」
『裘拉,通讯回路是连着的。』
水蓝色机影从右翼接近。拥有特有色海水蓝的阿尼玛,MiG-29SMT-ANM拉丝特裘卡不安地规劝。
『自从远征蒙古以来,我们受到的监视本来就变得更加严密了,不当发言有可能会招来误解。你要自重一点。』
「为什么帮助友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