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
萤桥搂过格里芬的肩膀,瞪向北浦。北浦则捂著脸颊站起来。
「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因为她主人的教育好像不太到位,我才想代为管教管教,让她明白自己是什么身分。」
「什么身分?」
「区区一个人偶居然敢顶撞伟大的人类,这不是很奇怪吗?一定要好好管教一下,有必要的话,也让她用身体彻底记住这一点。」
萤桥火冒三丈。
「不需要什么管教!这家伙是我的伙伴!」
怒吼声比想像中更响亮。
北浦像听到外星语似的,傻眼地张大嘴巴,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难以理解的模样。
萤桥喘著粗气,咬牙切齿地说:
「滚吧,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知寄技官。如果再有下次,事情就没这么容易就算了。」
「……」
「滚!」
北浦弹起来似的站起身,捡起掉下的眼镜跑掉了。听著脚步声远去,萤桥松一口气,放松紧绷的肩膀。
感觉到一股视线。
桃红色头发的少女看著他,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是有点困惑的样子。
「伙伴?」
她歪著纤细的颈项。
「伙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啦。」
萤桥别开视线,说出口的话无法收回来,但要重新跟她说明这个辞汇代表的涵义也太难为情了。
「话说回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衣衫不整,飞行服上的第二颗钮扣掉了。光是猜想她刚才正要遭遇到什么事情就令人胆寒。
「没事,只有背后稍微撞到而已。」
她扭扭上半身,证明自己一切安好。而她身上确实没什么明显的外伤。
「去做一下精细的检查吧,要是有什么会留下后遗症的问题就糟了。」
「你太担心了。我正在确实执行自我诊断测试,如果有异常一定会据实以报。」
「可是──」
「三尉。」
她皱起纤细的眉毛。
「你怎么了?你现在很不镇定,跟平时的三尉不一样。」
萤桥想辩称:「没那回事。」却失败了。嗯,她说的没错,自己现在显得不对劲。
「因为我不喜欢这样。」
「?」
「一想到你可能会出什么事,我就坐立不安,也不想看到你身上出现任何伤口或瘀青。我没办法忍受。」
「为什么?」
「因为……你这么努力,还想要保护我们,像你这样的家伙不应该受到残酷的对待,太不合理了。」
「……」
「真是的,受不了!」
萤桥抓乱了头发,半自暴自弃地转头看著她。
「你是我的搭档吧!我担心自己的搭档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当然的吧?」
格里芬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抬头看过来,两只眼睛眨了眨。
「我是三尉的……搭档?」
「怎么?难道你现在才想说不是吗?」
「这样好吗?」
「没什么好或不好的,因为事实上就是如此。」
格里芬垂下视线,维持著一脸宛如能乐面具的表情低声说:
「我非常高兴。」
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里充满了情感,这股欢欣之情撼动了空气。
(这么一句话就能让她高兴成这样?)
这份可爱的纯真让萤桥的心发疼。自己等人打算要利用这么纯洁的存在?打算笼络她,获取情报吗?
「格里芬,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萤桥压低了声音,深吸一口气,然后将他与知寄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格里芬没被施加铭印的事、她被下令与自己组成搭档的理由,以及目前处于现在进行式,正在透过她的「核心」进行中的解析工作。
「我果然没办法接受这种做法。利用你的善意,在背地里偷偷摸摸地做这种事,跟北浦那笨蛋是五十步笑百步。所以我希望在清楚地说明后,问问你想要怎么做?啊,当然了,我不是为了说这些话才救你的。感觉好像是先卖人情再要求你做出判断,我不喜欢这样,我只是希望能够公平而已。」
格里芬明显陷入混乱。她皱起眉头,加大了歪头的幅度。
「三尉比较希望我进行Imprinting吗?」
「啥?为什么?我又没有那么说。」
「那你现在还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