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啥?」
我、我吗?
「慧不亲眼看著就没有意义了。没有人可以代替他。」
第一个从混乱中反应过来的人是法多姆。她皱起眉头转过头来。
「可是格里芬,你跟慧先生两人在戴高乐号的那种情况下,没办法顺利行动吧?事实上,慧先生当时是在单独行动的状态下让『灾』……」
「我不是在说风险的问题。」
格里芬打断了她。
「只是在说为了达成目的,需要什么而已。法多姆,靠你无法改变目前的状况,只会浪费宝贵的时间而已。」
法多姆不免露出不悦的表情,皱起眉头打算反驳她时──
「好了,好了。总之,现在有了几个选项,接下来就由我来研究看看。」
八代通介入两人之间调停,把手放在少女们的肩膀上。
「先回办公室吧,我要对这架机体进行详细检查。我会暂时留在现场指挥,等这边结束后再回去,所以你们先待命。可以吧?」
「……是。」
法多姆还是一副不满的模样,但垂下了肩膀,叹著气往厢型车走去。格里芬也小跑步跟在她后头。
「鸣谷,可以稍微谈一谈吗?」
就在慧打算迈出步伐时,八代通叫住他。他抓著驾驶舱的边缘,用严肃的表情看向他。
「对于刚才那番话,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慧微歪著头。
「难得看到格里芬态度那么强硬,她平时明明不会那样跟法多姆争辩。」
「就这样?」
八代通低吟一声,看著半毁损的子体说:
「我啊,很不满意。」
一脸不爽的表情。
「感觉像跑在一开始就被预设好的轨道上,不管往右转还是往左转,最后都会被带到同样的目的地去。我们之所以能抵达这里的原因无他,正是因为全力投入了独飞。而能够实现这件事,是因为迎来了拉菲尔这名预想之外的警备大将。而能得到拉菲尔,需要以『诱蛾灯』技术为基础的新装备。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就像有人一个一个事先埋好了解谜游戏的线索一样。」
──慧,你必须做出选择。
不可思议的似曾相识感与声音掠过脑海。在混浊的白色空间里,有人这么告诉过自己。玻璃珠般的眼睛紧盯著自己,连内心的最最深处也无所遁形。
──在见识和经历过许多事物之后,你在最后的最后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在凑齐所有拼图前让你存活下去,这就是我的使命。
(使命?)
谁的?为了什么?
头好痛。慧按住太阳穴,深呼吸之后,八代通的声音回来了。
「我一直隐隐约约地这么想著,直到刚才的对话才确定──格里芬她知道什么。不对,说不定她也只是走在轨道上而已。在不晓得那是好是坏之前,我无法轻易地接受提案。可能的话,我想再多搜集一点情报,但是又没有时间悠哉地慢慢来。当然是因为伊格儿的情况,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不晓得俄军什么时候会回来,还有小松的防卫。」
「八代通先生……你觉得格里芬在骗我们吗?」
「那家伙没有精明到可以骗人,这一点身为制作者的我最清楚。不过,就算是坏人也可以装得很真挚,尤其是不觉得自己在做坏事的家伙。」
「……」
「抱歉,我说了很麻烦的事情。」
八代通揉了揉眉心,张开鼻孔。
「总而言之,如果采用格里芬的方案,你也必须做好心理准备。法多姆说的风险当然一定会考虑进去。包含风险问题在内,你自己想想该怎么做。我傍晚时会再找你,到时候给我答案。」
喇叭声响起,厢型车的驾驶一脸「怎么还不上车?」的表情看著他。
「现在就让他过去!」八代通大吼。
*
回到住宿的地方后,慧自己一个人想了两个小时。
他重新仔细地回想了一次八代通说的话、法多姆的暗示和格里芬的举动,回想自己一直以来看到了什么、听见了什么。冷静地审视自己在与非人类少女一同度过的期间里,做出了什么样的判断。
(走在有人预先铺设好的轨道上……吗?)
贝儿库特的档案里的模拟实验,是叫作神明行动解析吗?把它与刚才八代通所说的话合起来看,自然会导出一个假说:他们被某个伟大的存在──有如神明的东西牵引著行动,没有自由意志,宛如西洋棋的棋子一样默默地行动,朝著应有的结局前进。而格里芬是游戏玩家的代言人,又或许就是玩家本人,所以她才会屡屡透露来历不明的知识,左右他们的行动。
把它当成笑话一笑置之很容易,但是她刚才的言行显然很不对劲。不对,不只刚才而已。取回贝儿库特记忆的时候、在厚木基地陪尚克玩游戏的时候,她的举动都很奇怪。她知道照理来说不会知道的事情,明白照理来说不能明白的事实。
这件事已经掩饰不住了。她是基于某种意志,抱持著某种意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