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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我没什么想说的。慧才是有话想说的人吧?」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人在心里有鬼时呢,会自己先主动开口确认啊,想要打探应该没被发现吧?对方是怎么想的?」
「……」
怪了,蒙古的事情他明明一个字也没透露,她为什么会摆出这么警戒的态度?难道是手机终端上的历史记录被看见了?不对,上面又没有留下什么见不得人的讯息,为什么?
「慧,你啊……」
明华保持著笑容可掬的表情,摇晃著水手服的裙襬说:
「每次有什么难以开口的事情,就会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好像是在看著我,实际上视线却会偏移一点点。感觉不是看著眼睛,而是盯著鼻子附近的位置。你应该没有自觉就是了。」
「是、是喔。」
「在预定要过夜的打工之前更是明显,因为你会传达出一种『啊,感觉有点尴尬』、『她在观察我』的态度。然后,昨天从基地回来后,你也流露出相同的气息,这是我的错觉吗?」
慧心中一惊。
「是.我的.错觉.吗~?」
被她笑容灿烂地盯著看,慧的心脏差点从嘴巴里跳出来。他连忙摇摇头,调整呼吸,压低声音说:
「肯、肯定是你的错觉啦。真是的,你看我最近的出席天数那么惨,不可能去做需要过夜的打工啦。」
「我想也是~」
她重重点了点头后向前走。她踩著轻快的脚步,强烈的压迫感却完全没有收敛,感觉慧只要有任何可疑的举动,就会马上被她绑起来。
(怎么办?)
这下子更难开口了。慧本来打算先观察她的脸色,取得在外过一夜的许可,却有种自断退路的感觉。明明后天就要出发,时间已经迫在眉睫了。
(拉菲尔最后也没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她一方面故弄玄虚,一方面又中途结束了对话。虽然她信誓旦旦地表示:「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但直到今日都没有任何消息。不知道是在忙著巡逻班表的改组,还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具体的计画。
(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慧下定决心。放心,我至今为止走过了无数险境。只要冷静地应对,一定能够克服难关,突破困境。
不知不觉间抵达了学校,两人穿过校门,向训导老师道早后前往校舍出入口。每当和朋友擦肩而过,明华就会朝对方挥挥手,气息开朗。嗯,这种感觉的她好像会答应他的请求,会乾脆爽快地给予认同。慧推敲著对方的反应,模拟了一下情境──好!
「明华。」
慧一边换上室内鞋一边开口叫她。
「我也觉得自己最近请太多假了。上课进度落后,再这样下去会很不妙。」
「咦?」
「所以我想稍微加把劲,把课业补上。比方说到选相同课程的同学家里住,跟他们借笔记来抄。我在班上有几个人选,所以想先找你商量一下。」
总之,先通过第一天这一关,让外宿的事实成立,第二天以后的藉口之后再想……
「啊,这点你用不著担心。」
但明华挥挥手,以非常爽朗的表情关上鞋柜。
……咦?
「因为我的选课全部都跟你一样,也有笔记和讲义,你不必特地外宿也能在家里抄。是不是很棒~」
「……」
「而且坦白说,我已经不打算在晚上放你出门了。」
她语出惊人。
太恐怖了,根本就是恐怖片。
是说,这样是不是被将死了?蒙古行肯定没指望了。
「好啦,今天也打起精神来上课吧!期中考也快到了,不加油不行!」
她气势高昂地说完,走在走廊上。
上课铃声如晚钟般响起。
走进教室时,慧被直接带往座位,不允许有任何的绕路行为。所有「早~」、「早安。」的招呼声都由明华回应,就算向同学求救也全被拦截封杀。他这位青梅竹马是真的打定主意,要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吗?这股非比寻常的决心让慧毛骨悚然,但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慧根本无法反抗她。
就在慧意气消沉地把书包挂上课桌旁的挂勾后,班导师走了进来。班导师是一名瘦得像根牙签的中年男性,总是穿著浅棕色的衣服,所以远远看去真的就像根木棒,绰号叫「火柴」(当然不是因为跟以前的某位偶像艺人长得很像(注:此指日本八○年代知名男性偶像艺人近藤真彦)︶。班导师拿出一份影印的资料后,「呃……」地一声环视全班一周说:
「今天早上收到一则有点奇怪的通知。老师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觉得很困惑,不过……喂,鸣谷,有来上课吗?」
「是的。」
咦,叫我?
教室里一片骚动。毕竟鸣谷慧的素行不良赫赫有名,大家可能觉得他终于要被处分了。但班导师接下来所说的话,恐怕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恭喜你,法国文化